江佩离愣了愣,略微僵硬地行了个万福礼,秦赵氏点头算作回应。
她挺喜欢这姑娘,虽说姑娘的出身入不了秦家人的眼,可子砚喜欢。
而秦赵氏也看出来,这姑娘心里,是有子砚的,只是她自己可能都没发现而已。
“昨日姑娘走得急,还不曾问过姑娘的伤如何?要不要紧?”
秦赵氏温和开口,倒是把江佩离问得一愣。
她别别扭扭回答,“噢,不打紧。昨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你帮阿瑜出头,自己还受了伤,怎会是添麻烦?”
江佩离面上没说,心里却有几分困惑这秦赵氏的话是真心的还是场面话,毕竟昨儿秦瓀坠马后,就是她在善后。
正出神想着,江佩离的手被突然上前来的秦赵氏握住,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抽回,就听秦赵氏轻声问:“我听子砚说,你母亲姓夏?”
江佩离“嗯”了声,心里有点抵触。
无缘无故的拉她手,还问她母亲做什么?
“夏家和咱们秦家原也有些渊源,我听子砚他父亲提起过,说这夏家的少当家夏魁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之人,不知……”
江佩离有些尴尬,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他是我舅父。”
得了这话,秦赵氏的手颤了一下,江佩离觉察到,秦赵氏忙掩唇轻咳来掩饰刚才的不自在。
“您身子不好?”
江佩离看秦赵氏脸色苍白,似有恙在身,想着如今她们站的位置是风口,便扶着秦赵氏去了背风的地方坐下。
她取了热茶来给秦赵氏倒了杯,看人坐在那里万分孱弱,不由想到秦珩那日跪在秦府,就是挨打也要见他母亲一面。
难道秦赵氏……
“老毛病又犯了,一遇着风,就说不出话来。”
秦赵氏顺了顺气,缓过劲来。
“找大夫瞧过吗?”
“自是瞧过,但大夫说了,这病根子不好除,只能是药食上多补补,这些年我拿药当饭吃,也没见好到哪里去。”
秦赵氏笑了笑,眼里有血丝,“这几年身子越来越差,恐时日无多,这才急着要子砚回来。见上一面,我也无憾了。”
“别瞎说。”
江佩离下意识反驳,又觉不妥。
秦赵氏倒是不在意,只意味深长地说:“不过,若是能在有生之年见着子砚成家,就更好不过了。”
“会有机会的。”
江佩离没听出话里的深意,“我认识不少江湖上的郎中,也有好些会看病的朋友。他们可比成日在医馆里照着医书诊病的人厉害多了,到时候,我让他们来给你瞧瞧。”
“也好,也好。”
秦赵氏越发喜欢眼前这姑娘,只是她想到夏家,又想到子砚的担忧,眉心也染上了愁云。
这俩孩子今后,怕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秦瑜次子的百日宴即将到来。
而有趣的是,次子虽已百日,却仍旧只落得个乳名“小尾巴”,未有大名,甚至于取秦姓还是殷姓都未曾定下。
因是个儿郎,又是秦瑜所生,秦安之一家竭力反对取秦姓,殷家也是希望这个儿子能随父姓,也算是替殷家留个香火。
“可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