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快走啊!”
江佩离不耐烦催促,“你再不走,谁都活不了!”
李吉赶忙哆嗦着站起身,抱着孩子朝江佩离鞠了个躬,连柴篓都不拿了,拎起柴刀就赶紧下山去了。
江佩离这才疲惫地靠坐着树,大口大口地想要吸进更多空气,奈何自己身体一点点变凉,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苏弋在这山里布了不知多少人,她寻不到下山的路不说,一旦和他们碰上,以她如今的情况,必死无疑。
而苏弋好像也不急着要她的命,慢条斯理地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江佩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苏弋的目标是她,她得给李吉争取下山的时间。
然而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看着有些灰白的天空,清晨冰凉的山雨砸在她脸上,她的那只鹩哥鸟不知从哪里飞下来,落在她躯起来的膝盖上。
“真好,你还陪着我呢。”
江佩离伸出手指,那鸟轻轻啄着她,她指缝间都是干涸的血。
“说起来,你还没有名字,正好如今我也做不了别的,就给你取个名字吧。”
“你想叫什么?”
鹩哥鸟煽动着翅膀发出清脆的叫声,歪头看她的同时,又喊了两声:“阿离!阿离!”
江佩离忍不住笑了声,“你想叫阿离?”
“阿离!阿离!”
“不行呢,你叫阿离,那我叫什么?再说了,你那只同伴已经叫‘思离’了,你得换个名字啊。”
鹩哥鸟盘旋而起,绕着树和她飞着。
思离……
江佩离想起秦珩说的话——
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叫它“思珩”或者“思砚”。
“真不要脸。”
江佩离啐了一声,看着那鸟越飞越高,思绪飘远。
半晌后,她看着那个小黑点,轻声说:“那你就叫‘石见’吧。”
石见,像个人名呢。
江佩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突然落定了一件大事般。
她正欲撑着自己站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阿离,我找到你了哦!”
苏弋病态的笑声传了过来,江佩离顿时警觉,而苏弋的声音不停在山谷中回响,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叫人心烦。
“死变态!”
江佩离怒骂了一声,话音刚落,苏弋就出现在她跟前。
苏弋昨儿也被捅了一刀,追逐了一晚上,脸色苍白,他那大红唇更是衬得他的皮肤异样的白,好像灵堂里的灯笼一样。
“阿离不能骂人哦,姑娘怎么能骂人呢?不乖,不乖。”
苏弋说完这话,突然抬脚踢向江佩离的膝盖窝。
江佩离迅速躲开,苏弋不悦,一把将人捞了过来,残忍地按住她腹部的伤口,江佩离顿时痛得喊出声。
“叫啊,叫得再大声一点!阿胥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痛苦地喊叫过!”
江佩离咬牙,胳膊肘用尽全力往后一捅,苏弋一把握住,笑出声来。
“阿离,你的内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