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背脊一僵,借着微光锁定了那声音的影子,一时竟觉鼻酸。
可很快他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走,这时门突然被人拉上,再去退时,已经从外边锁上了。
秦珩:“……”
外头江涣和徐来仔细检查了几遍之后,松了口气。
江涣趴在门上低声说了句:“姐夫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门被锁了,屋里没灯,秦珩一时尴尬至极。
他不敢转身,这会儿他完全没想好自己要怎么面对阿离。
面对一个怪他、怨他,甚至……恨他的阿离。
江佩离坐在榻上,腹部撕裂的痛感让她身体忍不住发抖。
好个江涣。
江佩离轻吐出一口气,手按在小腹上缓解腹痛,迟来的月事比以往还要猛烈,她痛得几乎要晕厥。
“你叫他开门。”
江佩离忍着腹痛,“你跟他说,他敢这么关我一晚上,明天,我就把他扔进大运河喂鱼!”
秦珩听到江佩离的声音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语气也冷淡得很,一时失落,站在原地微微蜷起手指。
“恨我吗?”
秦珩颤声低问,“和上辈子一样,恨不得……杀了我吗?”
“你在说什么?”
“没事,你恨我……应该的,你不用觉得为难,我知道……”
“我不恨你。”
秦珩微微一颤,姑娘的声音虽说冷淡,但也四平八稳,他听不出来她的情绪。
“不恨……吗……”
江佩离“嗯”了一声,额头上有汗淌下来,她撑着自己道:“你让江涣开门,叫阿芜过来。”
不恨他,却也不愿意跟他多呆吗?
秦珩垂眸。
不恨,大概也是因为……不爱罢了。
江佩离见他没动静,皱眉望过去,她这会儿疼得眼冒金星,看秦珩的背影也有些模糊。
“叫他开门。”
她耐着性子重复,秦珩却突然问她:“为什么要去华都?”
“我不想解释,你不开门就让开!”
江佩离撑着自己站起身,捂着肚子走到门口,打算踹门。
然而她步伐有些不稳,虽是强撑,还未走到门前就觉得腿一软,她撑在桌子上,颤抖着大口喘气,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突然的动静把秦珩吓了一跳,他这才发现江佩离好像有点不对,赶紧上前去,才感受到姑娘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阿离,你怎么了?”
秦珩担心问道,屋里没灯,他看不清江佩离的情况,只能试探性地伸手去拉她,他感受到她正在颤抖。
碰到江佩离身子的一瞬间,姑娘突然反握住他胳膊,秦珩浑身一僵,跟着就感觉到怀里一暖。
江佩离半昏在他怀里。
……
门锁了,外头早就没了人,秦珩好不容易翻出来半截落下的蜡烛点上,放在床头,就看到姑娘额上全是冷汗,眉头也紧紧皱着。
他看到她裤子上的血迹,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立刻拿被子把她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