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做什么?”
江佩离戏谑一笑,“还没放弃你那独当一面的大男子梦呢?”
“当,当然不是啊!我这很明显是关心你啊!”
江涣急了,他发现最近阿离好喜欢翻旧账!
“你要去哪、做什么,我当然都会跟着你,我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江涣犹豫半天,还是说:“阿离,咱们最多再半个月,就要到华都了。一到华都,就有可能会有咱爹的消息,你想没想过……”
“想没想过,他要是还在的话,咱们怎么面对他。他要是不在了,咱们又怎么……”
“阿涣。”
江佩离打断他,“你喜欢打仗么?”
江涣一愣,脱口:“当然不喜欢啊,谁有病喜欢打仗啊?”
“那,如果有一天,你身为江家唯一的儿郎,被迫要上战场的话,你怎么办?”
江涣露出惊谔的表情,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于是江佩离不得不强调了一遍:“阿涣,我是你长姐不假,但你确实是我们这辈人中唯一的男身。按着世俗观念,继承父亲衣钵的人只能是你。”
江涣讷讷地看着江佩离,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强调这件事。
从小他就习惯了依赖阿离,有阿离在他就有主心骨,好像天塌下来了,都有阿离替他顶着。
于是他也慢慢忘了,阿离是他姐,但她也是个姑娘,是姑娘,有一天就要嫁人的。
“我……”
江涣有点无措地攥着双手,低头思考的时候,冰凉的手掌覆上他额头。
他微微一愣,然后就听江佩离自言自语说:“嗯,要不说你皮糙肉厚的,居然这么快就退烧了。”
“阿离……”
“好了,再回去休息会儿吧。清风去做饭了,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江涣愣愣地走到门口,脑子里还在反复着江佩离的那个问题。
门推开时,一股冷风灌进来,他霎时间清醒,也就明白了什么。
“阿姐。”
这回他想明白了,声音也带了几分郑重,“虽然我不喜欢打仗,但如果有一天,咱家必须有人要上战场的话,我会替你去的。”
“你也就大了我一刻钟而已,当了这么久大姐姐,我也想你和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守着胭脂水粉过安稳日子,而不是终日打打杀杀。”
“况且……”
江涣看了眼榻上的秦珩,虽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小声说:“姐夫那么疼你呢,你以后还是好好享福吧。”
江佩离:“?”
胭脂水粉?享福?
她不禁气笑,虽然江涣的意思她能听明白,但这俩词儿,怎么那么像在侮辱她呢?
江涣走后,秦珩终于忍不住睁眼。
他偏头看到背对着他咫尺之间的江佩离,慢慢起身,从后面轻轻抱住她。
江佩离先是一僵,没推开他,只问:“醒了?”
秦珩“嗯”了一声,抱得更紧,下巴搁在她头顶,双臂紧紧圈着她的腰。
江佩离也没反抗,只顺势抬手摸摸他额头。
因为发了汗,这会儿秦珩额头有点凉,江佩离想了想,道:“你去床上躺着,我叫清风她们过来。”
“那你呢?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