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长得与她有几分相像,她知道阿芜是怎么死的。
于是当她在郊外找到阿芜的尸体时,她恨极了,恨极了杀阿芜的人,更恨极了自己。
她抱着阿芜的尸体在郊外跪了一天一夜,晨露浸湿了她的衣发时,秦珩来找她。
他说:你没事就好。
秦珩不是没有看到阿芜的惨状,却只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饶是反应慢了半拍,江佩离也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盯着秦珩,质问:你知道接亲的人有问题?是你让阿芜替我上花轿的?
秦珩说:是。
那一个“是”字让江佩离彻底崩溃,她怀里还搂着阿芜,那一刻她不敢再看阿芜的脸,只是冲着秦珩嘶吼:她是阿芜啊!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愿意把命都给我的阿芜啊!
她低低呜咽,像是一只困兽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悲痛,哭出声:就算是为了活命,我也不能……不能让阿芜替我去送死啊!
不能的。
似江佩离行走江湖多年,走过无数次鬼门关,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要牺牲别人来换自己的平安。
更何况……
更何况那可是阿芜!是这世上除了江涣之外,她最亲最近的人!
莫大的痛楚袭来,江佩离猛地惊醒,骤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帐外有人影走动,她知道那是谁,于是江佩离也顾不得身体的剧痛,强坐起来,一把掀开帘帐,急问:“阿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