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太记得回去的路了,你能送我一段吗?”
秦珩微微一怔,看着江佩离平静的样子,点了点头,拎起屋檐下的篓子。
江佩离径自在前面走着,凭借自己记忆里的路线辨别方向。
秦珩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然而走了没多远,在一片寂静的小树林里,江佩离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冒着寒光的长剑直指秦珩。
她眼里有说不出来的情绪,声音克制而冰冷,道:“面具摘了。”
秦珩没动,江佩离咬咬牙,剑锋往前一划,面具瞬间变成了两半,落在了地上。
面具底下还有一张烧伤的人皮,乍一看有些骇人,江佩离目不斜视,淡问:“自己撕还是我来?”
秦珩没辙,僵持了片刻后,抬手撕去了脸上的伪装,不等江佩离再开口便道:“对不起。”
执剑的手开始颤抖,秦珩垂眸,准备好迎接一阵狂风骤雨的时候,姑娘却突然扔了剑,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
“王八蛋!”
江佩离带着哭腔吼了句,剩下的话全部哽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来。
秦珩身子一僵,反应过来后,也紧紧回抱住江佩离,不停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他安抚着江佩离的情绪,大掌摸着她后脑,“让你担心了。”
江佩离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秦珩,牙齿死死咬着嘴唇克制情绪。
抱住他的那一刻,江佩离突然觉得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人活这一辈子,不就该今朝有酒今朝醉么?
在活着的时候该如何便如何,便也无悔走这一遭了。
这样想着,江佩离仰起头,深深地吻住秦珩的唇。
她抱着秦珩的脖子,横冲直撞着,好像要把压抑的所有感情全部释放出来。
唇齿间的纠缠和碰撞像是在倾诉着彼此的情绪,秦珩温柔地回应着她,轻柔至极,用自己的耐心慢慢去化解她释放的不安和恐惧。
那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长到两人都觉大脑缺氧还不曾停下,他们的上一次亲吻似乎还是在华都的时候。
许久后,两人额头相抵喘息着,江佩离抬手抚摸秦珩的脸,万般怜惜的。
他脸色其实还有些苍白,定是伤势还未痊愈,她没问他何时醒的,为何会到这里来,她知晓秦珩行事一贯有他自己的章法。
“阿离……”
秦珩握着江佩离的手,眼里似有什么在灼烧。
他轻捧住她的脸,低低道:“我们回去,嗯?”
江佩离点头,同他会到了那个挂满了渔网的破木屋,这屋的环境不算好,江佩离昨儿睡了一夜,醒来只觉铬得慌。
她也不晓得秦珩是怎么搞到这破屋子的,也没去思考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她如今只想放空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只尽情地在这一场失而复得的欢喜中释放自己。
床板同样铬得背疼,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江佩离一度担心它会散架。
她腿勾在秦珩腰上,两人纠缠在一起,她努力迎合着,使得彼此都在对方的最深处碰撞。
从认出到如今,两人默契地选择了这种方式来取代语言的宣泄,因为情感过于复杂,语言难以表达,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