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和秋冶面色凝重的时候,江佩离正在练兵场督促大伙儿训练。
毕竟大部分都是临时征来的青壮年,会耍兵器的不多,江佩离几乎日日都会亲自上阵教他们。
“不错啊大伙儿,”江佩离手里拿着个馒头,啃了一口,夸赞道:“比昨日厉害多了啊!”
“还是思爷您教得好。”
几人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见到江佩离笑眯眯的样子,不由反应过来,立刻改口:“是将军……”
“行了别整这些虚的了啊。”
江佩离把吃了几口的馒头塞到金大壮手里,拿起长枪,正要上前演示几个动作,忽觉一阵晕眩。
“将军?”
江佩离撑着长枪缓了一下,用力甩了甩头,笑,“看来昨儿夜里确实没睡好啊。”
话是这样说着,可握枪的手却微微颤抖着,后背冒着虚汗。
便是这时,前线的哨兵急匆匆赶进来,焦急地说着什么,江佩离只看见那人嘴巴一张一合,周围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然后她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已是不知何时,江佩离晕乎乎地看着有些陌生的床顶,反应了片刻后,倏然从床上坐起。
“我怎会在这里?”
江佩离警惕地望着身边的秋冶,除他之后她再不见其他人。
半晌后,她折服般拍着自己的手掌,大笑,“很好,很好。我江家养出来的人,前前后后都向着别人算计我!”
江佩离不是不记得自己晕倒前的情形,也不是不清楚自己在这个节骨眼昏睡意味着什么,纵然她再迟钝,如今也反应过来——
秋冶、阿芜,这些人全他妈是秦珩安插在她旁边的!
江佩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要起身,但身体绵软无力,一股子火气直往头顶冲。
秋冶忙去扶,江佩离一把甩开了他,怒道:“你跟了我爹多少年?不明白行军打仗最基本的规矩吗?秦珩他意气用事,你也就跟着他蠢吗?”
“可那毕竟不是你的战场。”
“这如何不是我的战场?”
江佩离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她指着秋冶,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懒得跟你解释,给我滚开!”
“我不能让。”
秋冶语气坚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挡在江佩离身前,“今天,哪怕秋冶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大小姐离开金陵城半步!”
*
江佩离被困在金陵的时候,秦珩已经带了人马于不归山前与萧年正面迎上。
见到来的是秦珩,萧年先是一愣,脸色明显变得难看。
秦珩居然没死?他竟然没死?
萧年咬牙,站在高处张望了好一会儿,才遥喊:“阿离呢?秦子砚,为何来的人是你?”
秦珩淡淡一笑,平静道:“她是我妻。身为丈夫,断没有让妻子冲在前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