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士长领命,掩饰住眼神里的失落,退出了门。
“大人,若是这事儿被宸王知道了……”钱有天身后的女子低声问,嘴唇有点颤抖。她是钱有天的继室,刘氏。
钱有天听闻这话,手掌一颤,方才还淡定的神色顿时也变得难看,随后用愤怒掩饰住心中的害怕,“砰”得一声,摔碎手中的瓷盏,怒声道:“闭嘴!”
刘氏浑身一颤,便不再言语!
钱有天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却听到有人门口突然传来急匆匆的声音:“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爷的房间被烧了,小少爷,小少爷也被挟持了!”
“小少爷?孩子?”刘氏的脸色一白,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钱有天也跟了出去!
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见到的竟然是一个蒙面少女,还有挺着肚子的袁菁菁。蒙面少女手里抱着一个三岁孩子,她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但抱的样子却是有摸有样。
刚从冷酷的密室里逃出来,她的小脸惨白,长长的睫毛还沾着刚融化的水珠。不,不止是这样,她的裙子也沾满了鲜血……
“呵呵,不认识了?你们不是说我饮血童姥吗?来呀!互相伤害啊!你们要杀我们,顶多我就抱着孩子冲进火海!”北蝉衣勾唇笑着,同时转身看向身后正熊熊燃烧的大火,怒声道:“你根本不配为人父亲!更不配为人父母官!”
当然,她绝对不会伤害孩子,这么做就是逼这刘氏说出真话。
“有话慢慢说,慢慢说,快放下孩子,孩子无辜!”刘氏急地跪下,对着北蝉衣磕头。
“刘氏,当日是你给袁小姐安胎药,袁小姐吃下的当夜和大少爷同房,可大少爷却死了。你敢说这和你的安胎药没有关系?”北蝉衣的杏眸很沉,声音逼冰雪还要冷。
“没有关系!绝对没有关系!是真的安胎药啊!”刘氏早已没了方寸,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消失了。
“好,既然你们想要保住这孩子!就将大少爷的尸首搬出来,我要验尸!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北蝉衣扫了一眼众人,声音如冰雪般冷清。
“大胆!”这钱有天铁青的脸色,额头青筋一颤,怒道:“老夫从未受过任何人的威胁,即便是儿子也不行!你有种就冲进这火海!要不然就受这百箭之刑!更何况,你们一个是通缉犯,一个是罪臣之女!”
“不是,我不是罪臣之女!父亲,我父亲和你是世代之交,他是什么人品,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袁菁菁痛心疾首,她难以置信,为何所有人都说父亲是罪臣?
“大人,你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吧!验尸,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而是还死者一个公道!也还受冤者一个清白。”北蝉衣的眼神里星光灿烂,毫不畏惧。
“还死者一个公道?”钱有天微愣,在沉默了片刻后道:“好,那我就满足你。但若是无法证明,那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言毕,他一挥衣袖,宣道:“将少爷带上来。”
很快,棺椁就被人抬上来,因为已是初夏,上棺盖打开的时候,当即就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北蝉衣粗略得看了一下表面的尸斑,腐烂程度严重,已成巨人观,大抵死了有三到四天左右。
“你们说,他是中了砒霜的毒,对不对?”北蝉衣重复得问。
“对!就是砒霜的毒!就是这个贱人下的!”钱有天指着袁菁菁,面色铁青,更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
“呵!砒霜?”北蝉衣冷笑,目光很沉得看向刘氏,冷声道:“他根本不是死于砒霜,而是死于一种名为金刚散。”
“金刚散?这是什么玩意儿?”卡若泽现在对大瑾的解药很感兴趣,各种好听的别称,让人可以无限发挥想象。
“金刚散也可以算是一种春药,男人若是用了以后就会变得,呃……”北蝉衣的话音一顿,微微抽搐唇角,轻咳:“就会坚挺。”
“你是哪里学来的?”卡若泽眨了眨眼。
“滚!管你屁事!”北蝉衣偏头一喝。
卡若泽的心砰砰一跳,无比的激动,她又骂他了!
“你在说什么?放肆!”钱有天大怒,手中的长剑已准备拔出。
“啊哈?难道不是吗?这安胎要里面就有金刚散,他们在同房的时候,男人太过激动就哮喘发作,毙命!”北蝉衣取过袁菁菁给她的安胎药,挑眉道:“不信你们可以去检验!”
金刚散很名贵,但坏处就是,若体虚之人服用就会暴毙。而且金刚散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可以通过女人服用再由交合给男人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