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氏的手一颤,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后即可道:“臣妾是妇人,不懂这些,怎替代父亲的位置?陛下真会说笑。”
在瑾朝,后宫嫔妃是不能乱议政的,明显方才北翊是动怒了。
“是吗?可朕却觉得皇后很会处理国事!”北翊不怒不喜,就这么看着她。
“臣妾方才也只是随口一说……”宫氏双手平举在胸,行了一个大瑾女子礼,恭敬地道:“请陛下赎罪。”
“我们是夫妻,不必动不动就行礼。”北翊的语气淡淡,随后继续批阅奏折,也没有喝一口她轻放在桌上的汤羹。
宫氏沉默着,安静地北翊磨墨,直到她看见他写了一行字,将青州锦缎一律焚烧!私藏者,极刑!
“陛,陛下……”宫氏大惊,脱口就问:“陛下,这青州的布料有上万匹,要全烧了?”
“很奇怪是吗?”北翊突然笑,然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道:“朕想烧就烧了!需要理由吗?”其实是蝉儿在信中所写,这些锦缎就是吃了喜天粉的蚕织造的,很危险!也是南溪人想要搞垮大瑾的计划之一。
宫氏一顿,扯出一抹笑,道:“陛下要烧,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臣妾,臣妾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先退下了。”
“恩,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北翊头都没有抬。
宫氏刚领命就要退下,花公公走了进来,面色有些难看:“陛下,皇贵妃有些不适。”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北翊即可放下手笔墨,二话不说,连看都不看宫氏一眼,直接就出了书房门。
宫氏站在原地,长袖下的拳头紧紧握住,眼皮子都在发抖。北翊,你真的是被美色迷了魂,这么多年,对她还是那么痴!
不过没关系,你爱她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北翊的脚步从未那么匆忙,一见秦唐诗便急着问:“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陛下……”秦唐诗一见到他,心里的委屈就起来了,眼泪不停得往下掉。这倒不是她装的,而是自然而然的情绪。
也许这个男人早已融入了她的生命!以前她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不动感情,只要后位!可后来的爱恨交织让她明白,她已没办法失去他了!
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她居然动了真感情!还是杀害自己孩子的男人!真是可笑!
“不哭!”北翊坐到她身边,用手背轻轻抚去她的泪痕,柔声问道:“为何不早些唤我?”他用的是“我”字,而非朕。
这是北翊连自己都没有料到的,他一怔,秦唐诗也一怔。
“呵!”北翊率先回过神,笑着自言:“有些急糊涂了,不过……”他稍稍停顿,竟轻声道:“若是在无人的时候,这样的称呼,也不错。”
秦唐诗捂唇轻笑,然后自己擦干了眼泪,有些委屈地道:“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怎能在陛下休息的时候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