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蝉衣听闻这话，忽而笑了了一声，反问：“皇叔何以要说折磨这二字？我自认为没有对你不敬！”
“你知道，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他哽咽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下去，月光从帐外洒进来，照在他冷峻酷美的的轮廓，笼罩处淡淡的光绒，但在北蝉衣看来，竟多了落寞和凄凉。
她的心一动，有些疼！
可是在真相没有完全揭露之前，她不能接受，更何况心里始终没有过去这一坎儿。
“我不知道。”她回答。
“你不知道？”苏圣凌的眉头紧紧一皱，大手忽然握住她的小脸，愤怒中带着一丝绝望，这样的绝望又如同可以引爆摧毁山河的火苗，下一刻就会熊熊而起。
北蝉衣也不敢在这时候和他生气发泄，而且也没有这样力气，心，仿佛刚从冰冻的水里捞出来。奄奄一息！她太害怕真相会偏向谭书雪那一边儿。
她太害怕可以紧紧抱住的人，在有一天又会因为责任而离开她！
是的，她缺乏安全感！就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才害怕！因为她承受不起再次失去的痛苦！
“皇叔，大瑾尚未安定，雄丹也要面对灾祸！而且我感觉自己的年龄尚小，不想那么早就沉浸在儿女情长里，还是将国事放在头一位。”北蝉衣这番话说得也是情真意切，可偏偏眼睛却不敢直视眼前人。
苏圣凌沉默，呼吸却越发的急促，手掌越握越紧。
“皇叔，是你说的，蝉衣！就是要背负起重重的责任。”北蝉衣颤声回答，强忍着眼泪。她也自认为说得很平静，平静得接近冷漠。
“好，好！”苏圣凌竟笑了一声，继而缓缓松开手，哑声道：“我会继续替你守江山，也会，替他收服失地。”
还是有些哽咽，即便他想要克制。
北蝉衣咽了咽酸涩，想要点头。却又听苏圣凌说道：“但，不能离开我。”
“不能离开？”北蝉衣也笑了一声，神色凄婉，又反问：“那若是皇叔自己要离开呢？”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子刺进苏圣凌的心口，深眸怔怔得看着她。
北蝉衣的手指稍稍颤了一下，再次压抑万般情绪，轻松地说道：“皇叔，我已经长大了。当初离不开你，是因为习惯，依赖性太重。如今你若是再离开……”
“住嘴！”苏圣凌打断她要说的话，声音已经颤抖，拳头紧握，能扣破皮肉。
北蝉衣也没有再说下去，然而一股能让她的窒息的力量突然将她压倒在榻上！
“苏圣凌，你要做什么？”她第一反应就是被吓到了。
他的身体是这样沉，又是这样滚烫！像极了前世的他，如同野兽一样疯狂，不顾她的感受！
不过，今生的他没有动手，只是紧紧得抱着她，湿润的眼泪滴落在她的小脸，下巴勾靠在她的肩膀。粗重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耳廓，炙热，霸道，压迫。
北蝉衣不敢动，也不敢推开，又或者，在她内心深处其实希望被他抱着。不要松开！
“不会再有下次，蝉衣，不会再有下次……”他像是在和她保证，语气甚至带着恳求，言罢，他轻轻松开手臂，手掌托起她的小脸，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