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生眼见大家都开始怀疑自己,却还是垂头丧气的抱怨起来:
“你们胡说八道,这血迹我怎么知道怎么来的!太子殿下你不能随便抓人啊,是犯律法的!可我无罪!”
苏念缓缓从阁楼下来,让侍从拿出一块被撕破却沾满了血污的破布,扔到了还在反驳的何书生面前。
苏念厉声质问道:“这是你身上的,你杀了人当然会毁灭证据,你靴子上的血污去不掉,所以你去水里清洗,因而你这鞋底的水迹是最深的。旁的人不会触水,可是何书生,我实在想不到,你会因为毫无奖赏的救灾,如此卖力的讨好大家?”
老者也是一惊:“苏小姐的意思是?”
苏念把话继续说了下去:“一,这荆州原本只是当地的人聚在客栈,来了难民之后,这何书生想必是受了指使过来了,二,救灾一事全看个人想法,但是我们皇城的人却是义务的。三,自开始起这何书生就在拉进和诸位的关系,诸位不觉得事有蹊跷?”
何书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好半天都没再开口嚷嚷。
但是很快,何书生又露出怨毒的神色,全然没有之前那点书生气,他恨恨的看着苏念,那眼神像是想要将苏念杀了泄愤:
“你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揭发我?我做我的事,与你何干?坏我的事,要是爷还活着,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等着吧小贱人……”
那何书生爆发出一阵狂躁的大笑,神请做派完全和之前判若两人。
苏庆彻底被激怒了,他让侍从上去打断了那何书生一条腿,血流汨汨地流出来,何书生始终瞪着猩红的眼睛。
苏庆斥道,语气毫无冷静,就差把那满嘴恶语的何书生给当场灭了:
“不知廉耻的狗东西!也敢在我女儿面前叫嚣?看好了,我是皇城苏丞相苏庆,她是我女儿苏念,若是想与我丞相府为敌,你绝对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何书生被苏庆的人打得痛晕过去,再没出什么声音来。
苏念望着那一滩血迹,皱了皱眉。
她还是在想,若是这凶手是个书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发难。
这何书生到底是什么人。
沈昭也发觉了这一点。他盘问那些跟过这何书生同行的几个人:“何书生之前是做什么的?你们可曾熟识?”
那几个书生都被吓得脸色发白,其中一个黑衣服的颤抖着声音回应沈昭:
“我们只是恰好去京城赶考,路过碰见了就结伴而行,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更不知他做的这些事……”
沈昭查了他们一路过来的踪迹,确实是没有之前认识过。
可是既然是一个人混进来,来这荆州杀了几个难民,这何书生是什么意思?
沈昭有些想不明白:“若说这何书生是跟这些难民结仇才如此,可是那些难民现在死了,死无对证。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杀人?”
苏念亦是有些苦恼。
她猜测道:“若是杀几个难民不足以为患,若是这人想尽办法混进来我们的队伍,到时下毒药或者突然袭击我们,可是打的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沈昭想的却是更深:“未必不是奔我们来的。这皇城过来浩浩荡荡的队伍,许多人都是看见了的。”
他的意思是:“这人可能是听了什么人的指使早早来到这里,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