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每个人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字,爽!
大厅里,谢茵茵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逞一时口舌之快,你又得到了什么?”老夫人扶着椅子把手,痛心疾首,“真的是跟你爹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谢茵茵低着头:“茵茵自知离经叛道,背离了祖母的期望,但是上官家欺到面前,他们的秉性如何,祖母已然看的一清二楚。如今爹爹昏迷未醒,祖母一个人撑着谢家,茵茵是谢家女儿,无论从孝道还是规矩,都该守在谢家,茵茵会与祖母一起陪着谢家度过最难的时候,直到爹爹醒过来那一天。”
没有人比老夫人更了解自己孙女的性情,正因为了解谢茵茵的坚韧和善良,老夫人才更痛心。完全是谢家拖累了这么好的女孩,严格点说,是那个糟糕的父亲谢方樽,连累了自己的女儿。
谢茵茵安抚了老夫人,但老夫人心结未解,俨然看着更苍老了许多。仆人扶老夫人回床上歇息,谢茵茵看着祖母的样子,不由转身:“我去药铺,给祖母开一些安神的药,你们守着祖母,若再有无关的人上门,一律拦住了。”
说着谢茵茵就回到房间,从枕头底下,那一千两银票中拿出了一张,刚要出门被方大龙拦住:“茵茵,我陪你一起去。”
刚才他都站在屏风外看见了,对待上官家那样的人,就该这样教训。
谢茵茵才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你留下来照顾祖母。”
说起来方大龙也是现在谢家唯一的亲人,也是祖母的亲孙子,虽然人是蠢了些,但血缘亲情总比其他人靠得住。
方大龙却说道:“刚才那上官夫人一脸刻薄,万一她找人在路上堵你呢?”
上官夫人恨透了谢茵茵,恐怕刚才要不是有人拦住,吃了谢茵茵的心都有。
谢茵茵慢慢说道:“她只是想跟谢家断绝关系,如果再找人对付我,就得不偿失了。”
上官夫人只能咽了这口气,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再跟谢家纠缠不清,带来的后果比简单出一口气还要麻烦的多。谢茵茵刚才放飞自我,狠狠羞辱了一顿上官家。
谢茵茵拿着银票,走上了街。
一张银票一百两,她先要去钱庄,兑换成现银,否则这么大额,宛平县没有哪一家药铺找的开。
到了最近的一家金宝钱庄,谢茵茵把银票递给了那个打呵欠的伙计。
伙计懒洋洋接过了,眼睛一瞬间直了。
这是宛平县,不是大京城,百姓都是十两五两,金宝钱庄开在这样的小破县,伙计每天都闲出鸟。
伙计捏着一百两银票,目光暧昧:“请姑娘稍等,是全部要现银还是找零?”
谢茵茵想了想:“二十两现银,其他找零。”
二十两在宛平县足够了。
伙计道:“好。”
就看他钻进里面,人不见了。
谢茵茵在外面站着,就看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端了一杯茶上来,清香四溢:“请姑娘先用茶,掌柜已经在后面点钱了,一会儿就给姑娘呈上来。”
谢茵茵接过茶杯,这真心是好茶叶,难怪人说宛平县最富的地方不是官老爷,而是这金宝钱庄。
大梁第一钱庄。背后老板不知是何等样的人。
过了会儿,伙计还是不出来。
谢茵茵看着安静的柜台后面,忽然就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