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做生意,明码标价,无关善恶,只关金钱。
“你们口中的好状师,可会免费给你们上堂辩论吗?”
几乎无人再吭声。
有人似乎是硬着脖子道:“谁说没有,胥、胥状师就是为大家伸张正义!”
谢茵茵看着他:“就算他替全天下人伸张正义,帮不到你,又有什么用?”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样的道理人人都懂。
人群再次静默了。
有一对穿着粗布的兄弟,不断地使眼色交流,谢茵茵也注意他们很久了,看样子若不是周围人多,这两人必定已经率先耐不住了。
“你有你爹的本事吗?”有人阴沉沉问了这一句。
谢方樽虽然招人恨极了,可是他打官司的本事,实在也让人不得不服。除了胥云听那一次,谢方樽从未败过。如果谢茵茵有这样的本领,请她出堂辩护,又有什么不行?
谢茵茵都不用看那人是谁,就悠悠道:“我有没有我爹的本事,各位不知道吗?”
旁观者都是目瞪口呆,好嘛,这谢方樽的女儿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耀,明明是臭名在外,居然还好似炫耀得意一般?但不得不说县衙一场官司,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亲眼见,那诡辩奇才,着实不输谢方樽。
谢茵茵心里清楚,人都是现实的,人群里越来越多试探的视线就是证明。
状师只是一把刀,刀本无好坏善恶,只要你用得起。
谢方樽打过那么多官司,难道就没有为好人平过冤吗?当然有,只是这些人怎么会承认呢,说到底谢方樽只认钱,不认人。
只是许多平头百姓既无钱又无势,只能把一腔愤恨,发泄在状师身上。
见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谢茵茵见好就收,她麻利的收拾起了摊位上的纸笔。
“谢茵茵,你这干什么……”果然那对兄弟沉不住气了。
谢茵茵没有抬眼皮,嘴角却一勾,放长线钓大鱼,她可从来都不心急。
“今日收摊了,若有需要打官司写状纸的,你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谢茵茵当真是毫不恋战,立刻转身就走。主要是,她从刚才起,就感到似乎有人在盯着她,可是却不是眼前这些百姓。
这目光让她不舒服又找不到来处,只能三十六计先走为妙。
“等一下!”身后人群忍不住了,起码有三个人以上在喊,这些人喊完也是一脸尴尬,但也顾不得那多了,“你,你什么时候再出摊?”
谢茵茵终于回身,盈盈一笑:“那可说不准,看心情吧。”
问话的人傻眼了,谢茵茵已经飞快地转过街角,人不见了。
人群里面,几张脸孔懊恼悔恨,有人低头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只能找个人在这里守着,看那丫头什么时候会出现。”
……
盯着谢茵茵的眼睛,来自街道另一边酒楼,二楼一个雅间中。
司修离早已把一切尽收眼底,最后看谢茵茵落荒而走,他薄唇终于不由勾出一缕笑:“果然好厉害的丫头。”
任何人摊上一个人人喊打的老爹,只怕都会过的很艰难。可谢茵茵不仅不受扰乱,还扭转劣势,成了自己扬名的手段。
黑衣人阴测测说道:“公子何不让属下去跟?”
司修离摇着扇子,淡笑摇头:“她已经发现了,就不必再跟了。”若引起了这丫头的警觉,反而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