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大好,谢茵茵仿佛一顶担子,从肩上卸去了。
有了祖母主持中馈,谢茵茵总算懒洋洋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地醒转过来。这就是有人依靠的安心,再也不用担心会出现的风雨。
吃饱喝足,谢茵茵收拾着纸笔准备出门。钱嘛,该赚的还是要赚。她露出一丝笑,前几天在街上撒下的鱼饵,是时候去收鱼了。
谢茵茵大摇大摆上街,依然走到老地方,直接席地而坐。
把那张“代写状纸”抖开来,摆到了身旁。
“谢茵茵!”一锭闪闪的金子,用力拍在了谢茵茵面前,那叫一个爽快。
谢茵茵打量对面的男人,笑不露声色:“什么冤情要申诉?”
男人却并不像有冤情,看着谢茵茵的目光都有些傲慢,脸上故意露出几分凶相,“你老爹谢方樽,以前接过我的官司,我要你和他一样,给我打一场必赢的官司。”
张口就是要必赢的官司,口气好大。看来今日第一笔就是大生意。
谢茵茵却缓缓看着这男人:“你是朱三顺?”
既然说了曾是她爹的主顾,谢茵茵怎么会没有印象,况且宛平县的有钱人就这么几个,这个朱三顺就是其一。
朱三顺阴鸷看着谢茵茵:“你认得我,那就更好办事了。只要你和你爹一样能替我赢官司,钱要多少都可以。”
“要多少都可以?”谢茵茵盯着那锭金子,勾唇笑了笑。
从谢茵茵站到这街上,看热闹的人就已经暗戳戳围过来了,此时说道:“又是朱三顺?他这次又想侵吞谁家的地哟!”
谢茵茵拿起那锭金子,在手中端详转动:“官司有难易之分,因此酬劳也有贵贱。你想打赢地皮归属之案,这么一锭金子,可远远不够。”
朱三顺倒是放松,他瞥了谢茵茵一眼:“你要多少?”
谢茵茵把金子啪的放下,眼睛望着朱三顺:“一万两……黄金。”
朱三顺眼睛瞪圆了,围观的人更是哗然一片。
谢茵茵说道:“这就是我开的价,付得起,我就替你走一趟公堂。”
朱三顺拳头捏的吱吱响,他阴冷看着谢茵茵:“你消遣我?”这丫头有多大的胆子,敢在大街上这么对他?
谢茵茵迎上他目光,依然是淡淡:“你付不起?如果付不起,就请走吧,别挡着我做生意。”
朱三顺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上前一脚踢翻了谢茵茵的砚台,“臭丫头!连你老子都对我毕恭毕敬,你竟敢拿爷来消遣?”
围观百姓见风向不对,立马就躲远了,幸灾乐祸看着。在他们眼中,两个都是恶人,他们乐见其成。
谢茵茵迅速站了起来,即使站起,对面朱三顺也比她高了起码三个头,但谢茵茵气势不输啊,她对着朱三顺冷笑道:“光天化日,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我能到县衙、告、死、你?”
一万两就是她随便喊的,那又怎样?谢茵茵浑身都是气势,古往今来,你敢得罪状师?提醒朱三顺忘了状师是靠什么吃饭的?
别看朱三顺满脸的横肉,体壮如牛,气势却输给一个丫头,他吸了口气,下意识的。
“你,你谢家有能耐,好,等着……”
就看那朱三顺阴冷冷和谢茵茵对视,片刻,远远围观的人竟然看见,他走了……他居然走了?……
谢茵茵心里哼了一声,理了理裙摆,就像刚才那样施施然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