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虽然被割着脖子不敢动,脸上却还发着狠:“本夫人怎么知道,难道本夫人还需要亲自去买药?”
说的也是,自然是吩咐下人去做。
谢茵茵一动不动盯着她:“哪个下人买的,指出来。”
她预计那人还在这里,因为李夫人策划了这么多,肯定不想让人抓到她李家的把柄,毒药买来是直接放在这,而不会进李家的大门。
李夫人都没感觉到疼,只感到一股温热的热流从她脖子下来,她低头的时候,面前衣襟已经红了。
李大庆尖叫:“娘!”
清灰淡淡说道:“说。”
李夫人吓傻了,颤抖的手指,指向了身旁一个丫鬟。
那丫鬟一直低着头吓得发抖,直到李夫人咬牙切齿叫她:“秋、月!”
秋月一下子噗通跪在地上,哭泣求饶:“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夫人,奴婢只是付了银子,就把药拿回来而已!”真的不知道是毒药啊,她一个小丫鬟怎么有胆子做这种事。
李夫人现在恨不得把这丫鬟撕了。
谢茵茵忽然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其实从刚才起她就有隐约的感觉了,她问丫鬟刚才一样的问题:“你在哪个药铺买的药?”
丫鬟瞪大眼睛:“奴婢在,在……”
话没说完,眼睛却越瞪越大,忽然这丫鬟七窍流血,直接死在了地上。
李夫人跟李大庆都骇极,谢茵茵同样是许久没反应过来。
这秋月眼睛还瞪着,活脱脱死不瞑目。谢茵茵心里道,怎么会这样。
这已经明摆着,有人借李家母子的手,想除掉她。李夫人不知不觉当了别人的枪使,方才谢茵茵真喝下药,毙命了,李家就成了板上钉钉的背锅凶手,再怎么辩解都不会有人相信。
在宛平县,现在只有一个人最巴不得谢茵茵死,只有她死了那个人才能真正放心。
那个见不得光一样一直躲在暗处窥伺的凶手。真正杀了朱三顺却嫁祸谢茵茵的恶魔。
谢茵茵回过了神,目视着还在愤恨盯着她的李家母子,忽地勾起一丝凉薄微笑。
她第一次明白,只有她自己能保护自己,她本就不该把希望依附于其他人,尤其还是这样一个没有感情没有心的杀人机器。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黑衣人清灰一定杀了很多人。那种死人的气息,对任何人都不会施于同情的冷暴。
谢茵茵走到李夫人面前,盯着她:“这是你和你那蠢儿子第二次恩将仇报,事不过三,你也不会有第三次机会。”
李夫人瞪着谢茵茵,正想问她想干什么,谢茵茵忽然就后退一步,对清灰道:“割她一片衣服下来。”
李夫人今天穿的是韵白锦缎,可惜她的心肠是黑的,再白的衣服也遮不住丑陋的心。
清灰已经手起刀落,李夫人大半个袖子都被割下来,她尖叫了一声,差点晕过去。
李大庆脸露狰狞:“你要对我娘做什么?谢茵茵?”
谢茵茵没有看李大庆,她直接走到桌旁,从身上拿出了她写状纸的工具,里面有笔墨。
谢茵茵提起了笔,正要在那片衣袖上写什么,忽然她一顿,冷笑把笔扔了。
“把她的血再多放点出来,给我当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