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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茵茵听完了“冤情”,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蹲在旁边的小厮,这是刘叔的小孙子,叫小四,读过两年书,刚好会写字。
“写吧。”她说,他写。
少年还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被小姐带到街上,面对这么多人,没见过世面的少年握笔的手都在发抖。
第一个字写下去,弯弯曲曲像是在虫子爬。
客人不乐意了:“状师,这字也太丑了,我要状师你给我写。”
谢茵茵懒洋洋说道:“我手痛,今天不想写字。”
每天都要给他们写这么多状纸,手不痛才怪。
一封弯弯曲曲的“代笔状纸”写好了,客人自己都不忍直视。
谢茵茵说道:“县衙只会看你状纸的内容,字写得好不好根本不打紧。……下一位。”
第二个客人拿到状纸之后也是一脸隐忍:“谢状师,不能请您帮忙写一张吗?”说县衙只看内容,可是他怎么觉得这样难看的字,到了县令大人那里也会被嫌弃呢?
谢茵茵看着他,“让我写,多加十两。”内容都一样,就是写个字就要多收十两。
客人脸色变了变,最终垂头丧气离开了。
“下一位。”
……
客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谢状师是越来越会赚钱了。”
“我家不成器的儿子要是有谢状师一半的头脑,也不会被人骗去那么多钱。”
“谢状师还是个女娃,却这么会精打细算,啧啧,让我想起那谢恶讼,真不愧是亲父女……”
说话的人被同伴猛地打断:“怎么说话呢?”
好端端提什么谢方樽,“小心谢状师生气。”
谢茵茵要是生气,轮到了他们张嘴要个一千两,他们怎么办?
说话的人也自知失言,赶紧低头装老实。
“谢状师和她爹……那能一样吗?谢状师可是个好人。”
这可是经过县令大人都承认的。以前只有恶人混蛋,才会喊谢方樽一声谢状师,普通百姓从来都是骂“谢讼棍”“谢恶人”。
如今这声“谢状师”,是他们送给谢茵茵的。
远远又来了一队县衙的巡逻兵,最近宛平县的治安委实是好了许多,县令大人施政的举措让经历了至少三任贪婪县令的宛平县百姓着实心安不少。
“他们抬着的是什么,棺、棺材!?”
有老百姓看到官差手里抬得东西,吓得脸都白了。
远远地,居然真的是抬着一口棺材朝这边走了过来。
“县、县衙抬着棺材干什么?”
有人先反应过来,却是怔怔道:“是县令大人,要给史仙娥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