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县令盯着谢茵茵,哼了一声:“从前都是本县害怕见到你,倒也有你害怕见到本县的一天。”
谢茵茵尴尬了一下,她居然觉得,没毛病。
“大人有何事找我?”总不会是为了上次王牡丹的事吧,她可是受害者!
蔡县令望着她;“放心,本县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谢茵茵眨眨眼,下意识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她忽然看向了周围震惊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叫你们再回来。”
蔡县令心道,小丫头还挺识趣。“你的那个表哥呢?”
谢茵茵讶异:“大人……是来找我,还是找我‘表哥’?”
蔡县令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看到谢茵茵陡然戒备的模样,不由眯起了眼:“本县找你们两个,不行吗?”
谢茵茵嗫嚅说道:“我表哥前日受了惊,现在在后院休息呢,大人还是不要惊动他了。”
蔡县令盯着谢茵茵,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对她的表哥倒是有特殊的维护,蔡县令也不为难她了。
“本县找你就行了。”蔡县令看着谢茵茵,“本县听闻,最近几日你都未曾去街上摆摊。”
谢茵茵尴尬了一下:“大人怎么还关心起茵茵摆摊的事了。”
她最近倒是调节了不少“民事纷争”,应该都没有闹上衙门,也就是说,她已经没给蔡县令“找麻烦”了。
蔡县令冷哼了一下,看来真是积怨颇深,“你那条街上的乞丐,你可曾注意?”
这话题转换有点快,谢茵茵愕然了一下,才说道:“乞丐?”
李捕头望着谢茵茵:“回答大人的话。”
谢茵茵有点结巴:“没,没太注意。”谁平时注意乞丐啊。不过谢茵茵偶尔挣的特别多的时候,倒是会发善心施舍他们一些。
蔡县令和李捕头看了一眼:“你可曾注意到,最近街上那些乞丐,有些少了?”
少了?谢茵茵沉默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似、似乎是,我记得之前,在我摊位的斜对角,一直有一个白头发的乞丐蹲着,但是我这几天,好像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这个乞丐谢茵茵给过他好几次钱,所以蔡县令一提醒,谢茵茵就记起来了。
蔡县令皱起了眉,“还有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不寻常?”
谢茵茵这时肯定也听出问题了,“县令大人问这些乞丐,难道有什么案子吗?”
蔡县令慢慢看着她,还没言语,旁边李捕头说道:“最近县城里的乞丐和流民,突然之间失踪了许多,暂时还不知是因为什么。”
就因为未知才意味着黑暗,如果是不负责任的县令,也许就闭眼过去了。可是,蔡县令眼里把任何人的人命都看作同等重要。
谢茵茵看了看蔡县令和李捕头,惊讶中慢慢回神:“大人来找茵茵,是?”
蔡县令没言语,李捕头知道蔡县令的立场,“这件事,没有报案人,受害人又都失踪不见,无法定性。即便县衙有心想管,也管不上。”
谢茵茵脸上的神色凝滞了,她懂了:“所以大人觉得……茵茵可以管?”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县衙自然没法去管,每个地方都有灾荒时候逃难的流民和乞丐,这些人,说到底算不上真正的居民,自然也就不受官府的保护。可是流民各地都有,也不可能遏止,所以每个地方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