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绿樱房中闪出黑衣人,“杜婉清可有起疑?”
“回主子,并没有,依旧很信任奴婢。”尽管处于暗夜,绿樱恭敬跪地,该有的礼节半分没有懈怠。
“很好,务必设法挑起景逸与杜家反目。”夜很静,拇指相搓的声音,隐约可闻。
“主子放心,奴婢已有计策。”
一阵微风掠过,房间恢复平静,绿樱缓缓站起,想起入夜前曾与杜婉清说过的话,微微翘起嘴角。
女人的嫉妒心是这世上最好用的武器。
绿樱一心想着等完成任务,自己拿着主子的赏赐逍遥度日。
却不知房子里重新潜入人,那人在黑夜里准确找到她,一个闪身刀已架在脖上,“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谁给你的尸毒散,你又是受何人指使利用杜婉清?”
绿樱全身僵了片刻,眸子里的惊惧泛至四肢百骸,“你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不说是不是?还有些尸毒散,要不你试试?”
“不、不、我不要,不要。”绿樱剧烈的摇着头,下意识的就想往后缩,但是来人总能精准找准她的位置,让她更加惶恐害怕。
“我的耐心有限,你能拿尸毒散害人,就自该也试试它的功效。”黑衣人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有鬼的人心里,仿若索命的无常。
“他一直带着斗笠,我从未见过他的面容,只知道他沉思之时喜欢摩擦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说的都是实话。”绿樱趁他不注意,悄悄向后挪去。
“无用线索就想换条命,做梦。”
男子手起刀落,绿樱只觉脖子一凉,粘粘糊糊的血腥味传来,惊惧的捂着刀口,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径直向后倒去。
景逸听闻星野回禀,也算是个有用的讯息,能把手伸到丞相府绝不是默默无闻之辈。
次日一早,杜婉清等不到绿樱,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准备前去捉弄她。
“啊!”
护院和丫鬟应声急忙跑到绿樱房间,最先跑进去的人,脸色苍白,捂着嘴,止不住的呕起来。
杜婉清呆坐在地,仿佛是被抽去了魂一般,两眼无神。
绿樱平躺着,惊惧的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小,双手捂着脖子,嘴也半张着,死状惨烈恐怖,血流在小小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似是在冲刷着什么一般。
杜臻和杜知礼上了早朝还没有回来,留下一府的女眷,惊惧慌乱不安。
“清儿,清儿。”
陈淑是杜婉清的母亲,也就是杜知礼的夫人,找到自家女儿,看着她被吓傻的模样,心疼的急忙上去唤她。
“母亲,绿樱她、她、被人杀了,好可怕。”杜婉清拉住母亲伸过来搀扶的手,捂在自己脸上,哇的一声哭出来。
“好孩子,先起来,母亲带你离开这里。”
陈淑身边的陪嫁嬷嬷,隐约瞧见桌前斜放的纸张,歪歪斜斜的字,有些她也不认识,随手揣在怀中。
杜婉清换了身衣裳,捧着杯热茶,才逐渐缓过来些。
“桐姑,你去给管家说一声,让他前去报案吧。”陈淑半响镇定下来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