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福身的时候桐姑望见自己手指隐隐沾着血迹,随即想起那张纸,许是上面的血迹。
“夫人,这是我在绿樱房间桌子看见的,您瞧瞧写了什么?”
“一仆二主,挑唆主子之人,我替你杀了她。”
陈淑轻轻念出声,不知何意,桐姑也想不明白,罢了,还是报官吧。
杜婉清闻声,如同当头棒喝,茶盏里的水,尽数流在她的手上,冬日里的水为了暖和,本就有些热,但是她却像不知疼般,看见桐姑已然走出数十步,紧忙大喊一声,“别去,别报官。”
“清儿,你怎么了?”陈淑被她弄的有些糊涂。
“母亲,别去报官了,京城里前日里刚死了说书先生,今日绿樱又死了,别让有心人钻了杜府的空子。”
“不过是个自家丫鬟,埋了就是。”
杜婉清平静心绪,看似温和的说道,陈淑是个没太多弯弯绕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应了下来。
早朝后杜臻去了逸王府找武韬下棋去了。
杜知礼回府听到陈淑说起绿樱之事,杜知礼听闻杜婉清不让报官的顾虑,有些惊讶,笑着点头,没想到他家小丫头长大了,懂得为杜府着想了。
木槿很是配合,京兆尹也没敢在关着她,两日后查到罗纹纸是被‘一蒙面’女子所买,据店家描述个头与身量与木槿实在不符。
又让木槿写了几个字,根本用不着仔细辨别,乍一看,木槿那歪歪斜斜的字迹,就被人家甩了十几条街。
赵生尴尬左手绕了绕鼻尖,不敢嘲笑,态度恭敬似是送走了尊大佛。
排除了木槿的嫌疑,自然也没有再关着的道理。
景逸执着木槿的手,走出大门,回过头说了句,“京兆府的饭菜不错,卫生也不错。”
留下赵生一脸懵,难道王爷来过了?啥时候?怎的他不知道?
半响他笑着眯了眯眼,自己果然聪慧不凡啊!
齐管家神叨叨的站在门外,说是要给瑾姑娘去晦气,火盆,柳条,新衣裳,一样没落下,木槿觉得好玩又新鲜,配合的模样,让齐管家乐的合不住嘴。
有人欢喜自也有人烦忧。
绿樱的死讯及纸条内容,戌时不到传到了黑衣人手里,眸子寒意乍起,回想起早朝后杜臻马车的方向,分明就是逸王府,他就更加来气,右拳紧握,霎时化为粉末。
“没用的东西,离间计没用到,反而暴露了自己。”
一仆二主?
绿樱是什么时候被杀?难不成我也暴露了?双指摩擦的更快,思绪也翻涌不止。
随即他扯过身边特质过的纸张,略做沉思,提笔而下。
“云影,你亲自将此信送到北漠二皇子手中。”
“是。”
门外女子端着茶水,战战兢兢不敢上前,见到云影急忙隐在假山旁,她暗自在想,如此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知何日才是个头?
半响,她稳了心神,整理好茶盏,缓缓朝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