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傲那日伤的不清,刚开始他只以为景逸大意,伤了他的皮肉,想着回去歇几日卷土重来。
后来才发现,他是多么的天真,战场上怎么可能会有大意。
他看似只是被顺带了一刀,其实他是被景逸伤了经脉,这些时日他拿刀都是问题,更别提能率军重来了。
偏巧景逸又不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他愈发的不敢动,只得悄然蛰伏。
但是啊!他是这么想的,别人可不这么想,就比如说手痒的木槿,率着一众土匪,正向他而来。
他其实也是知道的吧,因为他已经接连打了两日的喷嚏,但是骄傲不容许他吃药,或者他病的越重,日后才有侥幸机会,他暗暗想了退路。
可是自己想要的退路,也得问过别人不是?
拓跋傲的大军整日里,显得无所事事,加之现在限了口粮,也不怎么能吃的饱,谁还愿意多动两下子再去消耗呢?
这日大军隐约听见吵嚷哭泣声,他们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凑了出去。
女子们跪地求饶声不绝于耳,一旁推搡狠劲打骂的男子,也不手软,就着木棍,鞭子就招呼了下来,“你们还有脸哭,要不是看着你们还有点用,老子就打死你们了。”
“不我们不去,我们要回家,我们不去。”女子跪地惶恐求饶的样子,瞬时激起了拓跋傲营里看热闹的小兵。
他们快跑着前来,手执明晃晃的刀,厉声喝道,“什么人?敢在二皇子营前放肆?”
手拿鞭子准备抽下去的男子,闻声顿时手颤,“二皇子??”
同伴拉了他的衣袖,眼看着他们就要过来,招呼着同伴,“还不快跑,为了这几个不值钱的娘们,再被抓去军营当苦力,可就不值当了。”
几人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脸上的惶恐,很是狼狈,一人甚至还跑着跑着摔倒了,同伴们见此,忙地拽起来,一手招呼在他的脑壳上,“赶紧跑。”
这对拓跋傲军中的兵来说,无疑不是最好的鼓励,看着他们拔腿落荒而逃的样子,仿佛洗刷了他们连日来的挫败感,让他们相视一笑,顿生了些英雄情意出来。
几人女子见此忙的转头跪下,“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人在极度压迫打击下最是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跪地的女子和只见他们亮刀就落荒而逃的男子,此时像是入口的佳酿,让他们舒缓了这些时日紧绷的心神。
“为什么抓你们?怎么会来此处?”总算有个长了些脑子的小兵,问了个有用的问题。
跪在最前方的女子,抬手擦擦脸上的泪水,低声回着,“回官爷,我们本是这附近穷苦人家的姑娘,眼下起了战事,他们趁乱将我们拐了出来,说是.说是要把我们送去青楼,赚点银子,我们几人趁着他们睡着之际,偷跑了出来,夜里也不辩不清方向,只能胡乱的跑着,没想到竟遇见几位英雄。”
“恩人们当下就将他们吓跑了,真是太厉害了。”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竟抬头看了起来,眼里满是崇拜,虔诚的样子做不得半点假。
“恩人们,我们姐妹给你们磕头,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快别,快别,我们哥几个也是路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