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李皇后竟然看的明明白白,而且竟然还帮着自己圆场。
可箫景洛不知道这是李皇后的真心还是试探,面上依旧是孱弱的姿态,低头轻咳了一声,掩唇道:“皇后殿下,谢谢您的好意,我……”
李皇后见状也知道箫景洛还没有完全的信任自己,倒也不恼,之前陛下做的事情确实是让人心寒,如今看箫景洛重病如此,也无法言说,微微一叹,柔声道:“洛儿,同为女人,我自然知道你的难处,如今梁国繁华,不需要一个女人来稳固朝纲,陛下虽然我们大梁的陛下,但是……”
李皇后对此始终都抱有成见。
梁帝生性多疑,当年先皇后的事情,便是惨痛的教训。
李皇后从嫁入宫中的那一刻,便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么多年,都营造自己懂事温婉的模样,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而谁又能明白,她也曾经是烂漫少女。
“洛儿,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夫君,不需要为名利枷锁所累,所以,走的远远地……别在回来了。”
李皇后轻叹一声,安抚几句,才转身离开了国公府。
箫景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皇后此话,倒是让她有些触动。
直到她走到门口的那一刻,箫景洛出声,声音清冽,却不复病态,“皇后殿下,谢谢你。”
李皇后微微一顿,并未回头,兀自踏出了房门。
直到她坐上凤撵,起驾回宫的那一刻,李皇后忍不住看了眼天空,蓝天白云,绿荫红瓦,人群中,熙熙攘攘,繁华热闹。
“琉春,如今,这是什么季节?”
在宫中呆的久了,日日复一日,她都已经忘了,如今的时节。
“皇后殿下,如今正是秋露正早。”
“是吗?”
李皇后闻言,微微一笑,藕臂轻抬,如玉一般的指尖拂过红木扶杆,抬眸,一双清冽的眸子里满是缅怀。
“秋日露华昭景,甚好。”
“皇后殿下……”
“回宫吧。”
李皇后微微一笑,唇角的凉意泛着几分孤寂,身边侍女不敢怠慢,随即吩咐一声,凤撵向前,众人见状纷纷避而远之。
如今凤撵上,可是他们大梁的皇后,谁敢怠慢小觑。
而李皇后的心里却从始至终都未曾将自己看重,在记忆深处,她也有一位少年郎,曾经的自己,也曾痴情如花,憧憬着一世一双人的美好……
只可惜,她身处位置,这种想法,不过是奢求。
而另一边,箫景洛在遇到李皇后之后,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想法,接下来几天,直接退了擂台出行,以病入膏肓为由,谢绝任何访客。
这让箫素芳的心里可谓是痛快无比。
如今父亲始终不见,母亲虽然操持着河居,但是始终是一个妇道人家,几番上箫国公府闹腾,都被两老身体不好为由给赶了出来。
国公府是决定了,不理他们了。
而更让人气愤的事情是,她和箫素红竟然都将不日嫁给那个落魄的书生。
那个书生虽然是相府的门生,但是却传和李汝华不清不白的,如今城中议论纷纷,她打从心底不愿意嫁过去。
可是舆论压人,那个书生更是已经离开了相府,入住进了河居,就连一贯眼高于顶的母亲竟然都被他哄得笑逐颜开。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环境,让箫素芳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正要出门,却跟箫大宝撞了正着。
“你到哪里去?”
箫大宝看着箫素芳蹙眉。
对于这个弟弟,箫素红根本懒得搭理,好吃懒做,纨绔风流。
“不需要你管。”
箫素芳的脸色铁青,两人如今没什么好话,可是箫大宝见状,眼珠子一转,直接拦住了他这个姐姐,摊开手,“给我五百两。”
五百两?
陶秀娟嫁妆丰厚,只是这么多年,给箫正河打点上下已经所剩无几,而陶家如今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根本没办法支撑河居的开销。
就连她们的婚事,都节衣缩食,这箫大宝上来就是五百两?
“没有。”
箫素芳黑着脸,看着箫大宝这无赖样子,心里满是鄙夷。
看看人家三叔的儿子多么懂事听话,继承了箫国公的衣钵,成为了箫家最年轻的国公爷,而那个箫清儿虽然是养女,但是三叔也教养的很好,甚至最近听说送到了大梁比邻的国家学习女戒。
怎么好人家的姑娘儿子都在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