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身子猛地僵住,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纪时谨。
方才没有发觉,这下才发现,纪时谨的眼神很不对劲。
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但以往,每次他看着她的时候,眼底都有着溺到底的柔情,此刻却只看见冰冷,还有一丝黯然的落寞。
简宁微微一怔。
是不是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一幕,他站在窗前看到了,而且,还误会了一些什么?
“纪时谨,刚刚……”
一句话还没说完,纪时谨就冷冷打断她,“他想起来了?”
简宁动了动嘴唇,却没办法欺骗他,“……是。”
“所以,你一直不肯给我打到试用,就是一直在等他能想起的这一天?”纪时谨垂在一侧的手在微微发抖,嘴角也挂着一丝嘲弄,“你还是,没放下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
简宁微微睁大眼睛,满脸写满了诧异。
她这些天的确是一直反反复复不想把分数打到80分,但这和贺斯南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想让纪时谨知难而退,她一直认为他没有想好,或许等追了一段时间就会意识到她压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对她只是一时的兴趣,又或许是男人的征服欲作祟,她一直在犹豫,也是在给他想清楚的时间。
二是因为她至今仍旧在想那晚做的那个梦,她梦见,她穿着婚纱倒在地上中弹而亡,梦里的细节实在太过真实,让她没法不放在心上。
这些年她凭借做梦预知未来的这个能力,多少也规避了很多别人想对她造成的计谋和伤害,而这个梦,最好的规避方法,她想不到其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要穿婚纱,不要结婚,不要谈恋爱,不要嫁给任何人。反之,她就很有可能引起杀身之祸。
这也是她为什么犹豫至今的原因。
可是,她没办法跟纪时谨说这些,现如今反倒让他误会了。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想?”纪时谨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唇瓣上,忽然笑了一声,“我刚刚站在这还一直在想,我以为,你会推开。”
“是不是,很可笑?”
他是谁?
而他又是谁?
五年前,他就输了。
五年后,难不成还觉得会赢回来不成。
求不得,便是求不得。
简宁被纪时谨眼里的痛意刺痛到,动了动嘴唇,“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的事情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贺斯南……”
正在简宁解释之际,纪时谨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扫了一眼,眸色再度冰冷了几分。
沉默几秒,他接了起来。
对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纪时谨本就冰冷的神色愈发冷的刺骨渗人,他冷冷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简宁被他这可怕的神色震到,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她动了动嘴唇,纪时谨突然拿起架子上的西装,冷冰冰道:“这些天叨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