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不一会儿,若桃又小跑了进来,“姑娘。”
“你可慢点,摔了又要哭鼻子。”杜楚澜看她急急忙忙的都慌。
“太医来了!”若桃哪管这些,“可是我问了紫钤姑姑,我们都没有叫太医。”
“嗯?”杜楚澜不明白。
“太医说,是我们长阳宫差人唤他的!”
杜楚澜手指轻拈,还是决定见一见这个太医。
她想让太医稍等片刻,然后起来梳妆,将脸上的胭脂水粉用水洗了去,一夜未睡的脸上还是有些许憔悴。
杜楚澜坐到了外室的榻上,然后传了太医。
她原本以为该是太医院那胡子花白,还很啰嗦的苏太医。
但进来的这位,不仅年轻,还很俊秀,杜楚澜立马就认出了这是苏太医的嫡长孙,苏航,今年刚进的太医院。
上辈子的他对苏航倒是有些了解,因为若桃很喜欢这位相貌优越的小苏太医。
杜楚澜现下看了看若桃,只见她在见到苏航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然后开始不停的偷瞄了他。
杜楚澜虽然面无表情,但心底还是觉得这很有趣。
“娘娘不知是哪里不舒服。”苏航低着头,不和杜楚澜对视,这是规矩。
杜楚澜笑了一下,然后语气微弱的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跪的久了,这膝盖疼得很。”她有气无力的开口,再加上昨晚一晚没睡,洗净脸之后,有些憔悴,说的话可信度就高了许多,“本不愿打扰太医,但实在是难受的紧。”
苏航这时才抬头看了眼杜楚澜,像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很是吃惊,但只是看了眼杜楚澜,立刻再次低下了头。
他的惊讶,倒是让杜楚澜心里有了些眉目。
接下来苏航的所作所为印证了杜楚澜的想法,他帮杜楚澜把了把脉,接着说是跪的久了伤了膝盖,然后给杜楚澜配了两副外敷的药就走了。
他一走,若桃就急了。
“姑娘腿痛怎么忍着?该跟我说才是啊!”
杜楚澜没立刻回答,而是让她派人去拿药,然后关上了门。
“别急,我腿不疼,”杜楚澜觉得重生之后,一切都有意思极了,“对了,你派人去请皇上,就说…”
杜楚澜想了一下,继续说道,“皇后娘娘伤了腿,疼痛难忍,哭着喊着要见皇上。”
若桃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乖,听话,等得空了,再说与你听。”
若桃这才点了点头,杜楚澜说什么她都是信的,在府里的时候,她的姑娘就待她极好。
她转身就往外走,没走两步杜楚澜又喊住了她。
“你让紫钤姑姑去,知道么?”
“嗯!”若桃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裴井修陪着太后用了午膳,然后说这话,大婚前一日开始,三日不用上朝,今日正是第三日,他还算得空。
“皇帝,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太后喝了口茶,她午膳用的少,被杜楚澜那么讽刺了一番,哪里还有胃口。
“母后,可是这么做,会不会?”裴井修有些为难,“要是镇国公有意刁难,怕是不好收场。”
“他杜悟乾手再长,也伸不到这后宫,”齐太后志得意满,“只要我们先发制人即可。”
齐太后看了眼裴井修,笑了笑,“明日早朝,就会有人参皇后一本,到时候她就百口莫辩,杜悟乾就算不满,也只能忍着。”
后宫的手段,齐太后见的要比杜楚澜见的多了,黑白对错,原本就是位高者说了算。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的小太监弯着腰进来,吴万全立刻迎了上去,听了小太监的话,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怎么了?”齐太后见他如此,开口问。
吴万全先是看了眼裴井修,然后才开口。
“长阳宫派人来说,皇后娘娘腿疼,哭着喊着要见皇上。”
这话吴万全说的就有点打怵,也是实在小看了这个皇后娘娘,她竟然敢在这个时间火上浇油,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太后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了起来。
“母后,那儿子就去看看吧。”裴井修叹了口气,满是对杜楚澜的无可奈何和不情愿。
“她哪里是要你去,她是在给哀家上眼药,我倒是真的小看这个人了,”齐太后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去看她才是着了她的道,吴万全,你亲自去告诉我们这位皇后娘娘,皇帝政务繁忙,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儿女情长,也让她好好想想,何为体面!”
吴万全点了点头。
裴井修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御书房。
可还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告诉吴万全,杜悟乾的嫡长子,杜楚澜的父亲杜君请求面圣。
吴万全心下诧异,这一天的事情,可真的太多了,他立刻将此禀告裴井修,然后又让自己的手下去通知太后。
裴井修立刻点头,还嘱咐将杜大人请进来。
杜君这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其实是个胸无大志,只喜爱玩乐的浪荡子。
这次他一进御书房,话都没说,直愣愣的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