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顾川冷峻归冷峻,还从没这么凌厉说话过,嘉娜骄纵惯了,鲜少被他这么不?留情面地?下脸子,蜜麦的肌肤一下子黑里透着红,气恼地?撑着鱼皮伞转身就走。
跟她来的那些?男人迟疑片刻,见?娇嫩稚美的陶粟被顾川护得紧,一片衣角未露,只好个个魂不?守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离去。
现在的顾川在北部聚集地?里低调内敛,可依旧谁也不?敢小觑,有他在,他们根本没有把?握。
*
嘉娜带人走后,雨又大了好些?,海排房屋檐下咫尺的一小段地?方渐渐被雨水浸透。
屋顶上牡蛎正?爬着足努力分泌黏液,一上午的功夫,造礁已经?颇具规模。
况且雨天空气里的湿度大,非常适合水生牡蛎的生长,能促进它们吐液结石,让人省下不?少时间功夫,想来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陶粟仰起脸看向?顾川,轻声问道:“那你明天要去她们家??”
顾川与她对视,安静地?点点头,随后简单讲述了下自己跟嘉娜祖父的往事,这表明他不?得不?去。
那位老人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也怕饭碗被抢,在教顾川彻底学会牡蛎海排房的建造方法前是有要求的,只允许顾家?私用。
后来他临终前,见?自家?人技艺不?堪,便松了口吻,允顾川可以自由接活,只是要扶助他们家?。
海上男人重诺,饶是顾川从不?靠侍弄牡蛎房顶的手艺吃饭,也一直遵守诺言帮助着嘉娜一家?,但?这么几年下来,他对他们一家?的耐心俨然已经?快要没有了。
“哦。”陶粟应了声,回想起嘉娜盛气凌人的样子,呐呐地?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低埋下头去,忍不?住皱了皱小巧的鼻子。
嘉娜身上涂了很浓重的香液,与顾川靠近说话的时候,刺鼻劣质的香气避不?可免沾染到男人的身上,此时被面对面说话的陶粟闻见?,她略感不?适。
新世界的香物做工粗糙工艺简陋,比起现代劣等?香料、空气清新剂都不?如,只能粗粗闻个香味,偏生指甲盖一点也卖得极贵,难得海上女性如此爱用。
陶粟的鼻子娇气,离近嗅闻得多了,冷不?丁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单手捂住口鼻,眼底泛起生理泪水的水光,软叭叭地?连连道歉:“对不?起,你身上太香了……”
聚集地?位于海上,海民又多以海鱼为食,身体气味大多泛着腥意,陶粟与顾家?人待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也慢慢习惯这股味道,但?乍闻见?香得过了头的陌生浓香,就觉得异常熏人。
顾川顿了顿,意识到什么,双手抓住汗衫的下摆,径直把?这件沾有异性气息的上衣脱了下来,丢去一旁。
他个高,说话间又举止疏离,倒没怎么闻见?嘉娜身上的味道,不?曾想竟染到自己身上。
顾川目露歉意,看着陶粟关切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陶粟放下手,翕了翕鼻翼,好看的眉眼舒展开:“好啦,没味道了。”
她性格绵糯娇软,浑像是没有一点脾气,到了这边就没发过一次火,向?来都是那般温软有礼好说话的样子,比起聚集地?里多数动不?动就娇纵生事,被惯宠坏的女人们不?知好上多少。
赤着上身的顾川满眼都是陶粟,他微微低垂着头,宽肩窄腰的雄伟体格展现得淋漓尽致,此时如同将少女困在了这狭小的一方天地?间。
陶粟隐约间感受到雄性身躯的压迫,怯生生地?头也不?敢抬,脸上赧意浮腾起,洁白如玉的耳垂上也漫上了桃粉。
吃过饭后,她没有吃果糖,身上特?有的幽幽体香就变得非常清晰,仿佛一只没断奶的幼兔,浑身上下充斥着粉嫩清甜的甜蜜奶香,让人恨不?能吮上几口,看看是不?是想象中那绵密香滑的口感。(这里是写身上香味)
男人的视线犹如实质,陶粟把?头垂得更低了,圆润的小下巴几乎搁到那颗墨绿色海珠上,深重的绿意衬得她的皮肤愈渐水嫩皙白。(这里是写皮肤白)
麻衣领口半歪,不?是多好的料子,衬得她看起来越发矜弱,身上长着不?少细嫩软肉,着实委屈了,俨然娇贵的金枝玉叶。(这里是写穿的衣服材质粗糙)
不?知过去多久,顾川终于退开一步,陶粟连忙逮着空直往屋里跑。
他身体骤然绷得厉害,好半天过去捡起一旁地?上的衣服,蹲在海排边就着海水搓洗,颗颗黄豆粒大小的雨珠打在他粗壮的胳膊上。
海水含盐量高,经?常泡里面洗,会将衣服洗坏,但?顾川已然顾不?得这个了。
男人狼狈得很,进不?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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