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被鸡鸭扑得顿悟了?
然后就听他下一句话:“你把录取通知书还我,我们好好地去离了婚——我们每天这样吵,对甜甜不好,你就不能为孩子想想吗?你怎么那么自私?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后面一串自成体系的道理。
岳宁:“……”
听开篇还以为是人话,没想到,后面依然死性不改。
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这货怕是三观不正的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遂打断他的自说自话:“王雷,我想最后再强调一遍——我非常,特别,极其愿意离婚——但你给足钱!而且!你也不要再来纠缠,有这时间赶紧筹钱去吧!”
这是她能给的最诚恳的忠告。
王雷却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听不进她的话:“……我知道你对我用情至深,这些年也待我不薄。只是,岳宁啊,这不是一路的人,非要硬走在一起,也是走不到头的,还不如早点分开,各自寻了前程,你说是不?”
“你这样闹是没用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的……”
岳宁哭笑不得:“……”
因着甜甜而生的耐心顷刻全无:“你到底想说什么?废话少说,我很忙的!”
王雷站起来,叹息一声:“你不爱听这些,那我就不说了。你把我的录取通知书藏哪儿了?交出来,看在甜甜的份上,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你后果自负。”胸中怒气一散难聚,感情牌又失效,他又恢复那种冷漠态度,语气坚定却底气不足。
岳勇走过来,对岳宁说:“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打出去多好!”说着就要撸袖子。
岳宁压下他抬起的胳膊,话却是对王雷说的:“你都说是你的录取通知书,既然是你的,为什么要管我要?”
王雷刚想说什么,她翻了个白眼,又继续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东西,自己不放好,丢三落四的。你看看吧,录取通知书这么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了,怨谁?”她声音低了几度,语气中却添了几分不耐烦:“我又不是保姆,什么都问我要。你问我要,我问谁要?”
王雷愣住。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你——”他血气上涌,压下,好言好语,“我就放在数学书里,我的教材,你并没有给我,你是不是忘了?”
“哦,那些书啊。”岳宁面无表情,让开身子,往屋里一指,“在那儿。”
王雷顺着她指的方向,只看到灶台边靠着的麻袋。
“你都考完试了,也用不到这些书了,正好缺引火的——”然后她一顿,接着转语气,“再说,这也不是你的东西。”
王雷:“???”
只听岳宁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带走做纪念也行,把买书钱还我。”还适时地伸出手。
“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钱钱。”王雷一脸不可置信和痛心疾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般,这般……”
“这般庸俗的女人。”岳宁替他说出下面的内容,然后面色沉痛,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还不是因为你,我掏心掏肺,你呢?说走就走。所以啊,我想开了——”
“要男人有什么用?还是钱可靠。”
“哦对了,说起来,那书钱还是我哥给的,你要是想带走,钱要给我哥啊。”
王雷:“……”
“你当真不知我的录取通知书在哪儿?”
岳宁笑得意味深长:“当然。”
王雷闭了闭眼,似是不忍:“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岳勇全程都在等他再说点什么不中听的话,好上去干一场,这时终于找到了机会,闪身绕过妹妹,怕又被阻拦,动作敏捷,就要上去。
“怎么?想打架?正好,我这早就想不客气了,来吧,孙子!”
王雷还没说话,远远跑来一个人,嘴里一声高喝:“怎么?你还想打人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岳宁刚想出言阻拦,闻言也看向来人。
哟,今儿日子不错,关键人物齐聚一堂。
李美珍推门进来,便将儿子护到身后。
后面跟着的,是一脸阴沉,叼着烟袋,满脸写着“我好难啊”的村支书大爷。
看来要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岳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