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被对狗男男闪了一脸,悲愤欲绝,终于自暴自弃了:“那我也不管了,等会再说,你们说的箱子在哪里?给我看看符文。”
“在这里。”路迎酒指了指眼前的箱子,“全部都是,你加油。”
接下来,叶枫就在专心研究符纸了。
些符纸,比他二爷遗物上的要简单不少,容易解开。他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纸箱的符纸就全下来了。
然后他打开纸箱,嘟囔:“让我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凑在一起看,只见纸箱子里,全部都是黑『色』的录像带和光碟。
密密麻麻堆在一起,加在一起恐怕有成百上千张。
路迎酒拿起一张光碟,只见光碟用黑『色』的水笔写了【9907】
像是某种编号。
其他光碟和录像带上,每一个都有编号。
层楼的普通病房,就有式的电视和dvd机。他们三人把纸箱子搬了过去,坐在电视机前折腾。
“电视也没电啊,怎么用。”叶枫说。
路迎酒摁了电视的开关。
电视明明没有『插』电,但是在他摁按钮后,竟然闪出了一片雪花屏,滋滋啦啦的作响,光芒照亮了他们三人的面庞,颇有几分邪乎的味道。
“也对。”叶枫说,“我二『奶』『奶』还是很牛『逼』的,做了鬼也比别人高科技,还能鬼力发电。”
他随手放进去了一张光碟。
dvd机的绿灯闪烁了几。
屏幕终于出现了画面。
拍的是疗养院附近的风景,能看苍翠的树木,洁白的疗养院墙壁,还有极其遥远的、在山脚的月山村。
画质非常差劲,大部分地方都是黑屏,可能是损坏了。叶枫把它调到了5倍速,快速过了一遍,没找到任何特别的东西。
他又放了其他几张光碟。
还是一样的结果:要不然就是在拍风景,要不然就是拍院内的职工和病人,记录日常。
片段很零碎,对话『乱』七八糟的,毫无意义。
“怎么回事啊。”叶枫挠挠脑袋,“原来当时还有人这么时髦,开始拍vlog了?”他又扒拉了一箱子里成百上千的光碟,“我们总不能一张张看过去吧,得看到什么时候?要我说,咱们还是先解决鬼打墙的问题,再把箱子抱回去,慢慢看。”
他晃晃箱子,光碟和录像带碰撞发出咔咔声,又说:“要我说,些东西可能完全没意义。”
路迎酒默不作声地翻着箱子里的东西。
他盯着编号看了一会。
些编号看起来毫无意义,但是……
他说:“叶枫,你二爷的遗物里是有一串数字的吧。”
叶枫愣了几秒钟:“对,我记得是【103486】。”
路迎酒拿起一张光碟,头的编号正是【103486】。
他说:“看看个吧。”
叶枫眼前一亮:“你真是个小天才!”
“不过,”路迎酒拿着光碟端详了几秒钟,刚才没感觉,拿在手中了,才觉得它简直是阴气阵阵,“它肯定是致死的陷阱。我们正确的离开方式,是触碰到房间深处那扇看不的窗,然后从建筑外墙回到七楼。”
叶枫一愣:“那我们咋还不走?出去再看光碟啊。”
“因为我有点想看看陷阱是什么。”路迎酒说完,把光碟塞进了那台dvd机里。
叶枫:???
他永远跟不路迎酒驱鬼的脑回路。
等路迎酒把张光碟塞进去,温骤降,黑暗铺天盖地地涌向火光。
电视屏幕开始闪烁,声响非常聒噪,时而刺耳,像是指甲抓过黑板,时而低沉,夹杂了许多听不清的人声,叫人『毛』骨悚然。
叶枫扶额:“好了,现在我『奶』『奶』是真的生了。”
“你就不好奇光碟有什么吗?”路迎酒。
“实说不好奇……”叶枫拍拍病床的灰,坐去,“你既然都这么干了,那就等吧。”
等待的时间挺长。光线惨白,落在路迎酒脸上。按理说这称得是死亡打光,但架不住他好看,五官精致,睫『毛』的阴影小扇子般垂。
叶枫很少和他一起驱鬼,现在看着路迎酒,唯一的念头是:他是极度自信的。
不然也不会有种淡定与坦然。
很多人对路迎酒的段颇有微词,可他们在内心深处,都是佩服路迎酒的。
试问,谁不喜欢好看又自信的人呢。
……而且个好看又自信的人实在是太能打了。
近三分钟的等待。
黑白花屏后,终于出现了画面。
低劣的画质,摇晃的镜头,几秒钟以内他们只能勉强看出,画面中是医院的长廊。
一个女声出现:“还在这玩啊?”
随后镜头抬高,男孩的面庞占据了整个屏幕。
“我『操』。”叶枫看了一眼,瞬间头皮发麻。
那是小时候的他。
小叶枫自顾自地在走廊跳着房子。
女声继续说:“你二爷没时间来找你了。你还没吃饭吧,去食堂吃了再回来玩吧。”
女声听起来上了年纪了,有点干哑。
男孩睁大了眼睛,神『色』有些害羞:“我不知道食堂在哪。”
女声了:“我带你过去。”
叶枫喃喃说:“是二『奶』『奶』的声音。”
路迎酒问:“你不记得件事了?”
“当然不记得啊……”叶枫还在震惊。
画面里,小叶枫犹豫了几秒,跟她的脚步。
他抬头问:“他们今天在忙什么呀?”
“在忙拜山的事。”
“拜山?”
“嗯。”
叶枫努力回想这段对话,可脑袋里空空如也。他说:“我完全不记得……”
他愣住了。
眼前阳光明媚,走廊洁白。张念云拉着他的向前走,身上有着好闻的淡香。
是一场梦吗?
叶枫有些恍惚。
太真实了,就好像他只是在这个午后走了一神,他和路迎酒的故事,是虚幻的,是模糊的,才是庄周梦到的那只蝴蝶。
但一秒,他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劲!就是路迎酒说的陷阱!
他现在身处录像之中!!
张念云没回头:“你忘了我吗?”
叶枫想要松开,可张念云的就像铁钳,在一瞬间死死拽着他。那力大到可怕,叶枫额前出了冷汗,指骨嘎吱嘎吱作响。
她说:“你忘记我了吗?”
血顺着她的臂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叶枫看,她后脑勺凹进去了一块,像是被什么给敲扁了。
她轻声说:“叶枫,你忘了……”
话还没说完,一根钢管凭空出现,砰地往她脑袋砸!
张念云踉跄一,走廊的墙壁里伸出了一只手,然后路迎酒提着钢管走出来了,又朝她头抡了一:“他确实忘了,你别问了。”
咚!
张念云趴在地上不动了。
叶枫:“……”
总感觉她后脑勺冒出来的血更多了。
路迎酒拿着钢管——那看起来像是一段被卸下来的病床腿。他说:“我有点失望,还以为是个有创意的陷阱。”
叶枫看了看自己还稚嫩的双:“我觉得已经挺有创意的了……”
地上,张念云的躯体突然抽动。
她的面容扭曲,指甲变长,身躯腐烂,变成了刚才的可怖模样,一张血盆大口张着,还想要发出尖啸!
“我不建议你么做。”路迎酒说,“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叶枫没弄懂个“他”是谁。
张念云显然也没有理智弄明白,她只觉得喉咙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锢住。
她发不出声音了。
……不,不只是喉咙。
她要被很轻很轻地,碾碎了。
风声在她耳边呢喃:【你太吵了】
一瞬间dvd机里的光碟裂开,电视屏幕也碎了,碎片爆了一地。
叶枫眼前一晃,再回过神时,已经回到了病房里,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终于变回了正常模样。
路迎酒拍了拍电视,和敬闲说:“我都说你破坏力太强了。古董可遭不起折腾。”
敬闲自知理亏,给他递了包小坚果谢罪。
再看那碎掉的dvd机里,有一张照片。路迎酒拿起来,那是十几个人的合照。
最前一排有五六人。
小叶枫骑在叶德庸的脖子,比着一个“耶”。旁边就是张念云,她虽然上了年纪,可是独特的质让身上的白裙子并不突兀,反而显出优雅。阳光正好,身后的山林苍郁,所有人都笑得很灿烂。
翻过照片的背面,龙飞凤舞的笔迹:
【1999年1月13日,第三次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