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屹想要时从来不讲道理。
人一旦被抓住,怎么样都必须先让他一回才行。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连接吻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更不清楚这是怎么了。
水深火热之间,盛柠想起什么,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
“别……别咬脖子,明天还有我还要见人的……”
温时屹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什么人比我还重要?”
他的语气是真的散漫,仿佛现在抓着她用力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似的。
说的话倒是亲昵缱绻,就是不见得里面能掺多少真情。
直到唇瓣被人重重咬了一口,盛柠才骤然回过神来。
“我闺蜜前天从国外回来,我一定要去的。”
盛柠趁他微抬脑袋时伸手环住,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只可惜。
屁用都没有。
直至身下力气有些不管不顾,盛柠才猛然回神。
糟了。
她脑子一麻——
这狗男人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唉。
盛柠一想到明天要怎么跟季佳好解释,就忍不住头痛叹气。
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她做演员压力太大,半夜找人出去发泄弄的吧?
太扯了,季佳好也不会信的。
哪知她这气一叹,男人的动作居然随之顿住。
不过半秒,原本还在脖颈处啃咬的吻再次落在了唇上。
暧昧深夜。
船舶带着她摇晃冲撞,欢愉将她的意识冲散之前,盛柠仅剩的那丁点精力都拿来思考——
温时屹刚才那举动,到底是不是在退让?
-
盛柠和季佳好约的是下午茶加晚饭。
两人在附近商圈逛了一轮之后,直奔提前一个月就订好的法式餐厅。
季佳好是盛柠的高中舍友兼闺蜜,关系好到连家长都一起被叫去办公室训。
六年前,本要跟盛柠一同考戏剧学院的季佳好被家里送出国,这几年回国次数屈指可数。
“怎么回事啊你这是?”
她刚拆下口罩,季佳好就指着她唇角破皮的地方轻嘶了一声。
盛柠下意识摸了下唇角,一阵刺痛旋即随着她的触碰突突了一下。
“……”
温时屹这个睚眦必报的狗东西,不让亲脖子,居然就把她的嘴唇给咬破了。
盛柠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柠檬水,“昨天不小心磕到了。”
“六年不见,你怎么还这么容易出意外。”季佳好笑,眼神却在扫过某处时顿住,“诶?那不是你高中的初恋情人吗?”
“?”
盛柠刚回头,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在落地窗边。
墨色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领口最顶上,左手袖子挽上一截,露出低调奢华的腕表。
他拉开椅子,身后的女人脸微微染上了点红,端着姿态坐下。
两桌隔的不算太远,却也不足以让盛柠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乍一看只觉得是对感情很好的情侣在进行浪漫约会。
“不愧是温时屹,这么多年了,脸蛋还是那么抗打。”季佳好啧啧称奇,末了又感叹一句,“要不是名草有主,我还真要去把这朵高岭之花给折下来。”
“名草有主?”
从刚才发现温时屹开始,盛柠就不是特别在状态,若不是听见这几个字,此时思绪还在游离之外。
“喏,就他对面那个,前两天在家里见到了,她爹亲口说的。”季佳好朝那边扬了扬下巴,“舒家的小孙女,听说舒家准备把最近刚抢到手的Tacou代理权给她,可以说是相当重视她了。”
舒家。
盛柠不自觉拧紧了眉心。
她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这两家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舒家是温恺安母亲的本家,他们这根本就是想借机让温恺安蚕食整个温家。
由于温时屹的缘故,盛柠对两人之间的纷争也算是有些了解。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温恺安向来处于下风,但回温家这两年以来,行事尚算是光明磊落。
只是没想到今天,为了争夺温家的股份,他居然连女人那一招都用上了。
只不过……
盛柠抬眼,仗着温时屹向来目中无人,绝不会注意到她们这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们。
温时屹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对这位舒家的小孙女露出几分笑容。
毕竟是他的未婚妻。
盛柠很想知道这两人到底已经到哪个阶段了,可是她不能。
因为温时屹曾经说过,他最欣赏她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一年以来,她从未越过线。
算了。
盛柠收回视线。
反正嫖完这一年,她跟温时屹也不再会有瓜葛了。
没错。
这一年来她和温时屹存在甲乙方关系的协议内容,被盛柠概括为——
她睡温时屹。
这也是盛柠最初的目的。
毕竟从学生时代遇见温时屹的第一眼起,她就再也没法对这个男人忘怀。
而另一边,察觉出闺蜜神色有异的季佳好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
一餐饭很快过去。
两人休息了会,季佳好从包里拿出小化妆包:“我去补个妆。”
盛柠闻言,也拿出镜子检查了下自己的妆。
见妆容没怎么掉,就没跟着季佳好一起去,手肘撑在桌子上玩手机。
说是玩手机,实则余光不停往温时屹那儿飘。
两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互动,舒家那位不停在说着什么,他则专心吃着饭,偶尔会抬起头,似是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儿诡异。
她跟季佳好在这里坐了起码有40分钟,温时屹居然也就在这里陪了40分钟。
盛柠还记得,他的助理有次送她回公寓,闲聊时有说过,他向来会在十分钟内解决吃饭。
绝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必须却又没多大用处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