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允许我们出去吧。”另一个参与者说,“这古堡够大的了,房间也挺多的,是不想给守夜人加难度了吧?”
“是注定出不去吗……”
“会不会是他力气不够大才撞不开的?”有人问,“不如我们一起撞撞试试看?”
谢未弦和陈黎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一同抬头看向了门口那里。
又有几个参与者加入了撞门的行列,几个男人喊着一二三,一下下地撞着古堡的那扇巨大的门,可那门依旧不动如山。
“这门是注定打不开了。”谢未弦低了低头,附在陈黎野耳边,小声对他说,“看来只能在古堡里面躲了。”
陈黎野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去画室那层吧,感觉去姐姐那边有点危险。”
谢未弦没什么意见。
于是他们两个又一同回到了右边二楼,挑了隔了画室两间的一个屋子,躲了进去。
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就挨着窗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放着两张椅子。桌上摆着一个小杯子,杯子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看起来应该刚泡好没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暗,让这一幕也看上去阴暗极了。
陈黎野和谢未弦纷纷一愣。
“……我们一个多小时前来过的吧。”谢未弦说,“我怎么不记得那里有个杯子。”
“真巧,”陈黎野说,“我也不记得。”
陈黎野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又说:“好像多的还不止是个杯子。”
谢未弦愣了愣,跟了过去。
只见这摆在桌子上的杯子下面居然还压了张纸。纸是朝下摆放的,纸背上透出了一点墨色的字迹来。
陈黎野伸出手,把杯子拿了起来,又把压在下面的纸拿了出来。他把纸一翻过来,就看到了正面的字迹。
他把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我和姐姐血脉相同,必定同生共死。”
陈黎野念完之后,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未弦问:“怎么了。”
“……没事。”陈黎野抿了抿嘴,把纸放了回去,说,“感觉好像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
“……”陈黎野默了一下,又抿了抿嘴,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可能,姐姐和妹妹是同一个人。”
谢未弦听了这话,眯了眯眼,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怎么会是一个人?”
“是第二人格。”陈黎野说,“姐姐是妹妹的第二人格,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妹妹在白天作画,晚上的时候身体的主管权就会交给姐姐,由姐姐来杀……”
他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血色的光自窗外照了进来。
陈黎野一愣,转头看去,就见窗外竟然出现了一轮血月,血色的月光把整个孽镜地狱都照的亮如白昼,十分可怖。
谢未弦也愣了一下,转头走到了窗边,看向窗外的天空。
陈黎野也看着窗外,他有点懵——这也太快了吧?
他在前几个地狱里也注意过时间,守夜人出现的时间一般都在七点前后,可现在才……
他一边想着一边拿出了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六点二十。
……有点太早了吧!?
门外忽然传来参与者们慌张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看来,他们也明白这血月出现意味着什么,已经开始慌张地寻找藏身处了。
陈黎野眼神一下子凝重起来,然后,一阵笑声突然开始在古堡里响彻。那是一个属于女人的声音,她笑得阴森又诡异。
如果忽略声音的不同,这笑声和地狱的那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她的笑声好像来自于各个地方里,脚下、头顶、甚至身前身后都有她的声音传来,令人根本就没办法分清她到底在哪。
这也就算了,过分的是她的笑声居然还一层叠着一层,仿佛正笑着的并不止一个人。
陈黎野愣了一下,被这笑声逼得往后退了退。
谢未弦立刻离开了窗边,跑到了陈黎野身边来,抓着他往房间的角落里退。
女人就这样笑了好一会儿。不得不说,同为守夜人,她的水平很高——比如现在谢未弦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她在哪儿。
笑声的来源太多了。
谢未弦戒备了一会儿后,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想。
他低了低头,挪了挪脚,看向了地上的镜子,镜子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他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色凝重了好几分。
该不会……
他正在思索着心里冒出的可能性,突然间,地狱的公告闯了出来。
【守夜人“镜女”,狩猎开始。】
此话话音刚落,四周的镜子就忽然猛地一震,紧接着,他们映照在镜子里的身影一下子扭曲了起来,拧成了数团乱麻。
陈黎野一愣,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谢未弦映在镜子里的身影竟然就那样扭曲成了一个人和另一番景色。而那个镜中人,正是此刻站在陈黎野身旁的谢未弦。
那是两千年前,站在月色下的谢未弦。
他一身黑色,浑身是血,脸色阴沉恐怖,像极了“鸦”。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