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景灵每天的事情,就是闲着无聊逗逗毛毛,和文娘唠唠嗑,然后就是看着宰相府外面的刺客换了一批又一批。
刺客都在夜里来,景灵偶尔夜起蹲坑的时候,会听到外面刀剑碰撞的响声。
不过,白天她偶尔站在宰相府门口溜达的时候,发现外面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可以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场腥风血雨。
景灵靠着门,一脸感慨地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
还是普通百姓好,盛世太平的时候,只要不惹事,大多数人能幸福地活在自己的小日子里。
就不像她,注定是不平凡的人,从来就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过。
哎!
景灵长叹一口气,在系统的啧啧声里为自己掬了把同情泪。
不过作为一个干大事的人,这样子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
……
皇宫,御书房。
只听得一声急促的求饶声还没说完,屋内跪着的那人便瞪着一双惊恐至极的眼睛,不甘心地死去。
百里夜风冷着一张脸,将剑自那人的胸膛拔出。
一刹那,华贵的地毯上顿时染上了一片鲜红。
屋子里寂静如许,百里夜风环视一圈,冷笑出声:“怎么?你们也都要跟着洛谓舟反吗?”
一个两个,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屋子里的一众宫女太监压低了脑袋,哪里敢吱声!
不知道上次新帝出宫究竟发生了什么,自打上次回来之后,新帝便派了一波又一波的刺客前去宰相府,可是都无功而返,反而是他们的人死伤惨重。
朝堂之上,他们陛下和洛相依旧瞧着相安无事,可是只有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新帝最近有多暴躁。
如同沾上什么脏东西一般,新帝夜里常常呓语不停,第二天醒来无精打采,便只能打骂他们这群下人出气。
不回话任新帝出气还是好的,一旦求饶说错了什么话,就会像方才那个人一般,下场唯有一死。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小太监哆哆嗦嗦敲门通报。
洛谓舟来了。
众人低头感恩戴德地往门外爬,洛谓舟自门的正中央缓步而入。
无视屋子里正趴在地下早已经没了呼吸的死人,洛谓舟缓步绕过,在屋子中间站定。
“陛下。”洛谓舟眼神在百里夜风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的龙袍上游离片刻,随即转开了眼。
百里夜风不说话,只是满眼怨恨地瞪着洛谓舟。
他倒是要看看洛谓舟还能说什么?
他才不信,百里景灵这件事,能和他一丁点干系都没有!
那么多皇家暗卫,以及江湖上的那么多高手,却连他宰相府的院子都进不去!
好一个宰相!
说得好听,说是一人之下,可看看他宰相府堪称铜墙铁壁的院子,他看他这个皇帝怕是都不比他这个宰相当的威风啊!
“陛下瞧着脸色不是很好。”洛谓舟朝着百里夜风微一作揖,关切地问:“可是最近休息的不好?”
旁边的太监压低了脑袋,生怕看到百里夜风要吃人的脸色。
洛相这话问的,真是还不如不问。
新帝现在这么生气,和你洛谓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啊!
“朕如今心里堵的慌,夜不能寐啊。”百里夜风盯紧洛谓舟,幽幽地说道。
因为你和那个本应该死了的百里景灵,让朕如今整日惶恐不安,提心吊胆。
洛谓舟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