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安看着他,唇角还带着点笑意,只是眼神几乎没有温度,带着无机质的冰冷,宛若他是个死物。
喻锦下意识退一步。
一旁宾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就好像嘲笑他竟又被一个omega吓到。
喻锦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强自镇定,语气暧昧:“找死?沈总可以和我试试,看看谁先死。”他舔了下唇,有些下流地说,“要是傅屿不行,我不介意沈总找我。”
这个世界本就该由alpha掌控,omega凭什么爬到alpha头上。
喻锦好整以暇地等着沈予安发怒。沈周两家早就因为产品竞争的事撕破脸皮,他根本不怕得罪沈予安。
沈予安眼神愈发冷冽,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是吗?那你可以试试。”
喻锦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动作。
突然,一股强烈的alpha信息素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带着骇人的气势,以绝对的压制压在他身上,他几乎不能动弹。
肩上重得像是压了千斤重,不过片刻,双腿就支撑不住,喻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玻璃杯砸在地面,碎了一地,红色的液体四溢。
一旁的宾客大受震撼。
这这这这?
沈予安的眼神已经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了吗!
沈予安也有几分惊讶,但很快掩住神色。他往旁边挪了一步,缓声说道:“喻先生就算道歉,也不必行如此大礼,我受不起。”
等了三秒,喻锦还趴着地上。
沈予安挑了下眉:“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起来了。”
“先生,喻先生应该是喝多了。”傅屿看着情形打了个圆场,他伸出一只手去拉喻锦,贴心建议,“喻先生,您下次还是不要喝这么多比较好,免得见到人就脚软。”
喻锦没动,根本不接受他的帮助。
傅屿很是疑惑的模样:“喻先生?”
旁边的宾客一头雾水,这喻锦怎么回事?先是挑衅沈予安,接着自己就倒了,现在傅屿去拉他,他还不领情。
喻锦脸色铁青,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根本动不了。
傅屿收回手,笑道:“看来是我满足不了喻先生的要求。”这算是变相回应了喻锦说他不行的话。
沈予安微微侧目。
他示意一旁的侍者扶喻锦起来。
喻锦在好几个侍者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侍者都不敢离他太近,生怕被殃及池鱼。
旁边的宾客压低声音小声交流,但说话声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沈予安使招了?”
“不可能,他隔着老远了,一个omega能对alpha做什么?”
“那喻锦这是什么情况?真喝多了?”
“不能吧?刚刚也只喝一点啊。”
“哎呦,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急病?”
“我看着还挺像,疯狗似的,一见沈予安就吠,怪吓人的。”
喻锦脸色青青白白好几回,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没了信息素压制。
他推开侍者,惊疑不定地扫视一圈。
是谁?
Alpha的信息素可以互相压制的。
刚才突然出现的信息素压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虽然只是一瞬,但他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悸。
为了挽回面子,他强撑着对沈予安放了一句狠话,“要不是我今天喝多了......你给我等着。”然后快步离开了。
沈予安收了笑,目送他离开,转头往傅屿那边看了一眼。
Alpha微微蹙眉,带着几分沉思,似乎在回想刚才喻锦发生了什么。
他收回视线。
婚礼在这之后没有出现别的意外,很顺利地结束了。送走宾客,乘车回家时已经是深夜。
傅屿和他并排着坐在车后座。
窗外的光线偶尔掠过,车里或明或暗,一片安静。
沈予安闭眼假寐。
傅屿的表现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出乎意料。
不管是与合作商们随意攀谈,或是与刻意刁难的叔伯们,他都进退有礼,得体大方,表现得很沉稳,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简直像是量身打造。
但是,喻锦的事情有疑点,他怀疑与傅屿是否有关,尽管alpha疑惑的表情不像作假。
他睁开眼,给舒栩发了一条消息。
[把傅屿的完整档案给我一份。]
昨天时间紧急,出于对秘书的信任,只简单地翻看过了筛选过的资料。现在起了疑心,就要亲自查看一遍。
傅屿的档案几秒就送到。
他出生于中产家庭,家庭和睦。
十八岁那年,他父母遭遇车祸意外去世,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本来家有小产,但因为他父母是那场车祸的肇事者,所以钱财都散尽了。
傅屿大学的专业是商科,成绩优异,包揽了很多奖项。同时,兴趣爱好很广泛,从各方面看,都是个很出色的Alpha。
助理舒栩选中他,正是因为他的人际关系简单,受过良好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