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打听到了柳絮然的消息,准备带着快要抑郁的俞晗月去寻人。
“晗霁,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俞晗霁沉默片刻,“你让我考虑考虑。”
苏陌也理不清他和柳絮然的关系,不知道现在他俩适不适宜见面。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劝他,怎么劝他,索性并不开。他走到俞晗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屋去了,留他一个人静静。
俞晗霁坐在院中的石桌边,这里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个家。
这张石桌见证了他们之间无数的情感,他们曾在坐在这赏月,喝酒,祝贺家人生辰,庆祝他高中,庆祝他入朝为官,也曾在这表明心意。
在这个家里,柳絮然见证了俞晗霁的成长,见证他从一个寂寂无闻的考生成长为大东朝第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见证他从一个平民百姓成长为从五品员外郎,也见证他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成长为想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在他跟柳絮然吐露心声之后,他想过柳絮然会拒绝,会不理自己,但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在看见她的留书的一瞬间,仿佛一个响雷在耳边炸开,一瞬间所有的感知都已经消失,满脑子都是她走了,她走了。
冷静下来后,他将自己封闭起来,没人能看出他的内心到底有多么煎熬。俞晗霁用行动告诉所有关注他的人,他无事,拒绝关心。他告诉别人他等她回来,让人觉得他是多么自信和胜券在握。没人看见他的忐忑不安,他又何尝不理解俞晗月的心情,那样的心如死灰他也经历过。俞晗霁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逼迫柳絮然,要相信她会回来。
如今,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放在他眼前,甚至能骗过自己只是带着情绪低落的俞晗月去找娘亲,他又怎么会不心动呢。
苏陌一大早起床,打着哈欠走出房门,柳絮然和吴双走后,他就搬过来跟着俞晗月一起住了。
俞晗霁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僵直的挺着后背。
苏陌吓得一个哈欠夭折在半路,三两步跑到俞晗霁面前,“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就坐这想事情了吧?”
俞晗霁沉默着点点头。
“那你考虑的怎么样?咱们一起去吧,好方便照顾月月不是?”
“我想好了,你带着月月去吧,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想她?”
俞晗霁站起身,没回答苏陌的问题,“我去礼部了。你跟月月说,我事务繁忙,没办法陪着你们去了。”说完,不等苏陌的回答,走出了门。
苏陌震惊的无以复加,不明白他明明万分思念,却要表现的满不在乎。只是他没看到,俞晗霁站起来的一刹那,一滴眼泪划过了他的脸。他不是不想念,也不是不在乎,他只是近乡情怯,他还没强大到第二次去面对心爱的人的拒绝。也许等他足够用过,他会去站到她的面前,跟她要一个答案。
既然俞晗霁不去,苏陌只能自己带着俞晗月上路。自己当初欠俞晗霁的债该还清了吧,给他家当牛做马,如今还得带着这个小蝌蚪去找妈妈。
“苏苏苏,哥哥不去吗?”
“你哥他礼部的事情太多,抽不开身,就咱们两个去。”
“可是是哥哥惹了娘亲生气,不应该他亲自去道勤求娘亲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