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亭山镇衬得上是一处避暑胜地。
午休时,陆时欢趴在掉漆的老?旧办公桌上小憩了一会儿,办公室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三叶风扇,嘎吱声节奏分明,很有规律,像一首单调至极的催眠曲。
大概趴了十几分钟,有学生过来问题,陆时欢便醒了。
来问题的女生是班里的副班长,学习认真刻苦,和秦鸢有的一拼。
最难能可贵的是,小丫头对钢琴很感兴趣。
学校倒是有外?界捐赠的音乐器材,奈何精通钢琴的老?师紧缺,很多器材都是放着落灰。
好在陆时欢来了,课外也会尽可能的给?学生们进行兴趣辅导,让他们学习之余,也能增长更多的见识。
在亭山镇的日子虽然忙碌,但对于陆时欢而?言十分充实,让她根本无暇去追悔过去,只一心一意的想要教授学生们更多知识,帮助他们开拓眼界。
每天陆时欢都会抽空和温锦寒打电话,偶尔还会视频,倾诉思念。
日子倒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陆时欢今年不回家过年,已经和家里人说好了,说是等暑假的时候再回去,顺便参加谢浅和曲成风的婚礼。
听温锦寒说,谢浅和曲成风一共要举办两场婚礼。
主要是绵城和榕城相隔太远了,谢浅这算远嫁,娘家这边亲朋好友们送亲不太方便。
所?以他俩合计了一下,干脆在两个城市分别举行一场婚礼。
到时候榕城婆家这场婚礼,谢浅家里只需要近亲到场即可,街坊邻里的就免了。
婚礼日定在七夕节当天,谢浅娘家这边则是七月初六举办婚礼。
早前谢浅便预定了陆时欢和温锦寒担任伴娘和伴郎,所?以暑假结束,陆时欢便去榕城逗留了一会儿,等着温锦寒一起回绵城。
从亭山镇到榕城市区,夜幕已经落下了。
陆时欢从汽车站出来,自己打车去了风和清居,用备用钥匙开了温锦寒住处的门,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温锦寒差不多九点多才到家,看见客厅亮着灯,他有些诧异,因?为陆时欢事先并没有告诉他她要回来。
男人甚至顾不上换鞋,直奔厨房去,果然看见了在灶台前忙碌的陆时欢。
距离这次见面,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他对陆时欢的思念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原以为,还要忍耐到明天的……毕竟陆时欢说她今天赶不上到榕城市区的汽车了,可能要明天一早才回来。
所?以对于温锦寒来说,此时此刻出现在他视野中的陆时欢,无疑是一种惊喜。
他原本疲惫的身心此刻跟打了鸡血似的,连目光都璀璨生辉起来,锁着女人曼妙身躯的眸光渐渐炙热滚烫。
那是积攒了许久的思念,在他眼眸里化开了。
那份灼热让陆时欢无法忽视,于是她回身看向厨房门口长身而?立的男人,唇角柔柔的化开一抹笑:“回来啦,快去洗手准备开饭啦。”
温锦寒滚了滚喉结,目光在她白净精致的小脸上游移了一阵,磁声开口:“欢欢,你瘦了。”
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了些,温锦寒心疼。
陆时欢自己倒是一点没察觉,还掐了掐自己的腰肢,不以为意的笑笑:“瘦了挺好,权当减肥了。”
“快去洗手吧,温先生?。”她走了过去,试图推着温锦寒去洗手间洗手,顺便洗把脸。
结果手才刚搭上男人的胳膊,陆时欢便被他揽入了怀中,紧紧搂抱着。
温柔的男音从头顶泻下,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明亮清晰:“我好想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陆时欢心如止水的内心泛起了涟漪。
许久,她才回抱住了他的腰身,艰难回道:“我也是……好想你。”
异地恋果然是最折磨人心的,可也正是因为分别了太久,所?以让他们更珍惜每一次的重逢。
这一夜温锦寒身体力行的让陆时欢感受到了他对她的想念,从饭后十点多洗澡回房,直闹到凌晨近两点。
最后还是陆时欢累得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温锦寒才亲吻着她眼角些微的泪珠,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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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榕城逗留到七月初五,陆时欢和温锦寒赶回了绵城。
期间那些日子,陆时欢每天都宅在家里看书写字,生?活里满满的文艺气息。
到后来她实在是无聊,便以她自己和温锦寒为原型,写了一篇一万字左右的情感故事,投稿了杂志。
本来陆时欢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尝试,写故事的最初目的也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没想到在回绵城那天,她却收到了杂志编辑的回信,说是初审和复审都已经通过了,需要录入一下陆时欢的个人信息,方便打款。
稿费很可观,是陆时欢每个月支教工资的一半。
虽然在旁人看来这点钱算不得什么,但对陆时欢而?言,这代表以后她能在追逐梦想的同时,写点稿子挣点外快。
按照杂志编辑的意思,他们杂志每个月发行两版,陆时欢每个月投两篇稿子,收入便能在之前的基础上翻倍,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至少以后她和温锦寒结婚了,家里的重担也不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