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脚上依然没有松劲,但是语气确是温顺了许多。
“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白子洲把花缓缓拿下来,漏出眼睛的一条缝。
然后,索性把花高高地举起来。
“绝对是真心的,日月可鉴,天地为证。”
白子洲的语调,提高了一个八度。
和春哼了一声,说道。
“料你也不敢造次,以后再敢点我,看我不把你的手指掰断!”
白子洲只顾着嘿嘿的傻乐,都忘了站起身。
“你怎么还跪着啊?”
和春一只手抓着白子洲的衣领,一把拽了起来,把踩在他肩膀上的腿也放了下来。
“和春,你这算是答应我了吗?”
和春看着白子洲,满眼的期待,心里一股暖流,而后点了点头。
“嗯,你可记着,不要负我。”
白子洲瞬间开心得眉飞色舞,也没了公子模样儿,恨不得开心得跳了起来。
白子洲啊白子洲,和春心里想着。
希望我和春没有看错人,我的身份你是最早看穿的,可是……
白子洲望着和春的眼睛,竟然回复了和春在心里说的话。
“你在担心夏由检吗?你在怕夏由检的手会伸到我这里?”
和春点了点头,说道。
“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因为我也把你拉下水。”
和春用手抓住了白子洲的衣袖,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丝的哭腔。
白子洲一把把和春搂了过来,说道。
“我和你一样,那茨郡王也没有把我当做亲生儿子看待,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真是般配啊。”
和春把手放在了白子洲的后背上,眼睛默默地流出了眼泪。
手上也默默地用力抓着白子洲的后背,越来越用力。
几十年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一个怀抱,能够安心的,真心的让她依靠着。
白子洲还在继续说着。
“可是和春,正因为我们这样,我们才无牵无挂,正因为和春你可能会收到别人的伤害,我才要守在你身边,保护你,要相信我,不要担心了,好吗?”
白子洲的语气很温柔,但是却让和春觉得很有安全感,很可靠。
这么多年以来,和春一志在为别人着想。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现在,真是幸福又幸运。
另一边,师无珩一行人也回到了凡城。
听到了郡王去世的消息,之后便随着金善坊一起回到了郡府。
金善坊看见躺在棺椁中的郡王,眼眶也红润了起来。
虽然郡王并不是什么盖世英雄,但是在任期间,对金善坊还有他在郡府中的亲人都是十分关照的。
郡王对他来说,是有恩情的。
此时,金善坊的家人也来到郡府当中来吊唁老郡王。
但是此时,还有一个事情对于师无珩来说是一个麻烦,那就是质子。
现在郡王走了,质子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确定。
郡王的妻子在一旁不言语,不停地抽泣着。
而师无珩在这种时刻如果提出来要带着质子走,未免有一些不近人情了。
此时的师无珩,陷入了两难。
在灵堂之上,师无珩还是没有张开口。
这天晚上,师无珩一个人在院子里乘凉。
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表情严肃。
沈衣稚走上前,默默的,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