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二房的裴织是例外,谁让她有一个二品大臣的外祖父,恰好尚书府里没有适龄的姑娘,她是拉拢尚书府最好的人选。
半晌,老夫人道:“罢了,只希望三皇子若真娶了阿识,愿他对阿识有几分真心,好好待她,给她体面。”
“老夫人放心,会的。”陈嬷嬷宽慰道,“三皇子主动求娶,对四姑娘定然是真心。”
“希望如此罢。”
老夫人再次叹气。
不去计较三皇子今日此举的目的,如果三皇子对他们家阿识真有心,就应该尽快去请皇帝赐婚,好堵住外头的流言。
尚书府。
夜深人静,岑尚书将今日的事同老妻说了一遍。
岑老夫人惊怒不已,当时她带着尚书府的女眷先行一步离开,是以没看到这一幕,光是听着,就知道当时的情况,让多少人心头泛嘀咕。
三皇子分明是当众逼迫。
担心老妻气坏身子,岑尚书赶紧安抚,“其实三皇子也不算当众逼迫,他对阿识确有几分好感,不过是想见见她……”
“别解释了!”岑老夫人打断他,冷着脸说,“他既然做出这种事,那么就拿出诚意来,难不成还想让我的阿识教外人说嘴不成?”
虽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周围又有长辈在,并不算越矩。
可这些事一但涉及到宫里的皇子,意义就变了。
她倒是要看看,三皇子对阿识的诚意有多少。
岑尚书见老妻气成这样,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其实他也想看看三皇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翌日,岑尚书在六部衙门时,听说三皇子去了勤政殿见皇帝。
得到消息的朝臣都忍不住看岑尚书,特别是暗中支持三皇子一脉的朝臣,对岑尚书笑得那叫一个温和,并邀请岑尚书有空去白玉楼喝一杯。
岑尚书圆滑地应付过去,心里也有些嘀咕。
难不成三皇子真去找皇帝赐婚不成?
如果真如此,他倒是高看三皇子一眼。
勤政殿。
三皇子给昭元帝请安后,将来意说明。
“父皇,儿臣心仪威远侯府的四姑娘,请您为我们赐婚。”他跪在大殿中,目光明亮,嘴角含笑,完全是一副少年慕艾的模样。
昭元帝愣了愣,看向他的三子,似乎没想到,第一个跑过来求他赐婚的竟然是三皇子,而不是太子和二皇子。
“这威远侯府的四姑娘……”
皇帝日理万机,京中的勋贵又多,昭元帝一时间还真没将威远侯府的四姑娘和哪个对上号。
他正欲要再问,突然见内监大总管李忠孝带着东宫的内侍进来。
李忠孝看到跪在殿上的三皇子,知道自己可能打扰到三皇子的好事,不过他心里明白,在皇帝心中,东宫那边的事更重要。
东宫的内侍紧张地上前禀报:“皇上,殿下今儿醒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比起三皇子,当然是太子的事更重要。
昭元帝马上起身,对三皇子道:“朕先去看看太子,你的事稍后再说。”
三皇子乖巧地应了一声,平静地目送昭元帝带着李忠孝大步离去,消失在殿外。
他慢吞吞地站起,素来温和带笑的面容敛去了几分笑意,多了些许清冷。
昭元帝一路龙行虎步走进东宫。
那风风火火的模样,沿途的宫人见状,都见怪不怪。
皇帝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精力旺盛,连皇子们都比不上,走得急了,跟着的内侍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来到东宫太子寝宫,便见太子坐在榻上喝药,室内只有一个东宫大总管何顺候着,没有其他的宫人。
“贽儿,今儿身体如何?头还疼吗?”昭元帝关切地问。
太子起身,正欲要行礼,被皇帝一把拉起来,像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按回榻上,然后在宫人搬来的圈椅上坐下。
“父皇放心,儿臣无碍。”太子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那苍白的脸上绽放,添了几分羸弱感,还有些许阴戾,但在老父亲眼里,都不是事,只剩下心疼。
昭元帝打量太子,确认他身体确实无硬碍,终于放心下来。
放心后,昭元帝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笑着问:“听宫人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朕,是什么事?”
太子道:“父皇,儿臣想起孤的太子妃是谁了?”
昭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