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微微颔首,“是的,幕后之人只不过是借南诏名义事。”
反正南诏已经背了次锅,再背次黑锅也无妨,父子俩都清楚,这事查到最后,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南诏。
“不知道是哪个,如此恨南诏。”秦贽抚着下巴思索,竟然想挑起两国的战事。
如果真的打起来,南诏绝对无反抗。
昭元帝含笑问:“贽儿,你不怀疑北蛮?”
秦贽摇头,眼神极冷,“北蛮人确实直有覆灭大禹之心,但们没这么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朝臣中安『插』探子,这事更像是……”
眯起眼睛,心里闪过几个怀疑的人选。
昭元帝站起身,声音变得柔和,“等南诏使臣进京,你便和二、三去接待。”
秦贽愣了下,然后点头,对他的决定并未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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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围的第四日,昭元帝继续带人围场打猎,仿佛前天的意外没有发似的。
朝臣也没有多问,跟着皇帝入围场,群年轻的朝臣勋贵之子都争着在皇帝面前好好地表现。
傍晚时分,去打猎的人陆续归来
让人意外的是,二皇子的马背上带了个少女一起从围场回来。
齐幼兰第时间跑过去,看到被二皇子抱下马的少女,脸『色』微微一僵,缓缓地走过去。
“二殿下……”
二皇子看到她,神『色』微缓,说道:“兰表妹,温表妹先前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只是扭到脚,你带她回去,顺便让太医看看脚。”
齐幼兰点头,将所有的苦涩心情掩下,过来扶温如水,“二殿下,我带温表妹下去了。”
二皇子嗯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两个少女站在原地,齐幼兰盯着二皇子离开的背影。
许久,温如水小声地说:“大表姐,我脚疼。”
齐幼兰回过神,什么也没说,带她去一顶帐蓬休息,又为她请来太医。
二皇子和温如水同乘匹马归来的幕,很快就传遍营地。
很多人心里都犯嘀咕。
们听说二皇子带回来的少女也是丽贵妃的侄女,不过是嫁到温家的小齐氏所出,父早亡,跟着寡母回京投奔镇北侯府,身份自然比不上齐幼兰。
不过都是表妹,如果二皇子看中这表妹,想要娶她,不知道丽贵妃会作想,难不成让二皇子将表姐妹两个一起娶了,正妃侧妃就都有了。
齐馨兰赶过来,看到温如水被太医包扎起来的脚,脸『色』耷拉下来。
她看了眼坐在一旁发呆的大姐,朝温如水道:“温表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遇到二皇子表哥的?”
温如水道:“回来的路上,我不小心摔下马,是二殿下恰好路过,就好心地带我回来。”她看向齐幼兰,决定还是解释下,“兰表姐放心,我对二殿下没有非分之想,也不想嫁给。”
只要想到丽贵妃和齐氏是嫡亲的姐妹,二皇子和她是血缘关系极近的表兄妹,温如水就接受不能。
齐幼兰看过去,对上她坦然的神『色』,脸蛋悄悄地红了。
她赶紧摆手,“温表妹,你胡说什么,我、我……”到底是未出阁的少女,有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齐馨兰倒是很高兴,觉得温表妹比小姨母顺眼多了。
自从小姨母从北地回来,虽然看起来安分守已的,但给人的印象十分不舒服。齐馨兰并不怎么想和这位小姨母接触,倒是温如水,『性』格爽朗大方,并不讨人厌,只要她不和大姐抢二皇子,她还是很喜欢这位表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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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织在行宫里,也听说二皇子和温如水同乘匹马回来的事。
“难道二皇子表哥喜欢那位温姑娘?”宣仪郡主满脸好奇,眼里闪烁着明亮的芒光。
裴织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不觉有好笑,“应该不会。”
“怎么不会?”宣仪郡主肯定地道,“这事营地里都传遍,二皇子若是不喜欢,怎么会亲自送她回来?”
裴织不与她争辩,托着腮看她。
宣仪郡主被她看得有脸红,羞涩地道:“阿识,你看我作甚?”
被这般美丽的少女如此专注地凝视,那双漂亮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仿佛被她装心里般,不管是男女,都会起一种隐秘的虚荣心。
裴织笑道:“看你可爱啊。”
宣仪郡主脸蛋爆红,却又十分欣喜,她有羞涩地道:“阿识,你明天还会来看我么?”
“如果你想我来,我就过来。”
宣仪郡主先是开心,然后又有沮丧,咬了咬嘴唇,“后天早就要出发回京,你明天还是好好歇息,不用过来了。”
裴织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裴织离开后,宣仪郡主坐在床上默默地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鬟弄青端着『药』过来,轻声道:“郡主,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弄青是宣仪郡主的大丫鬟,十分了解她的脾气,知道她从小心仪三皇子,也知道她很喜欢裴姑娘。
虽说先前因为三皇子和裴四姑娘的传闻伤心难过,对裴姑娘心怀芥蒂,不过这芥蒂在裴姑娘被钦点为太子妃后便消失了。
宣仪郡主看向殿外,有难过地说:“这几天,三皇子表哥一直没来看我……”
她生病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连大哥姬昙之都特地过来看她,关心她,给她送了礼物,可她最想见的三皇子却一直没有出现。
她心里清楚,三皇子其实并不想娶她,是她心意地想要嫁给。
可她心里还是生出妄想,说不定三皇子表哥会改变心意,娶自己为妻呢?
弄青有无奈,又不愿惹她伤心,只好道:“三殿下应该很忙,所以没空过来。”
“真的?”
“假的!”
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主仆俩看过去,发现是康平长公主,弄青吓得赶紧跪下,不敢吭声。
宣仪郡主幽怨又伤心地唤了声“娘……”
康平长公主大步走过来,狠狠地瞪了弄青眼,挥手让她下去。
她坐在床边的圈椅,朝女儿道:“娘不会将你嫁给三皇子,你还是死心吧。”
宣仪郡主咬着唇不说话。
康平长公主狠心地说:“你也看到了,你病,三皇子不仅没有来看你,甚至没有过问一句,就已经说明他的心不在你这里。”
宣仪郡主垂着脸,眼泪滴一滴地落下来。
从小巧的下颌滴在被子上,晕染开来。
康平长公主又疼又气,将她搂怀里,“宣仪莫哭,娘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宣仪郡主推开。
看到女儿翻身滚被窝里哭,康平长公主愣了下,顿时怒道:“你这是作甚?为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和我置气,你还有理了?”
“我没理,您也没理!”宣仪郡主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知道娘你还不死心,想将我嫁给太子表哥……可是阿识这次救了我,你不感激她救了你的女儿就算了,甚至还想抢她的太子妃之位……娘,我不要,我喜欢阿识,我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康平长公主有瞬间的错愕。
她那软弱又天真的女儿,竟然敢对她说这种话。
错愕过后,她怒火冲天,夹杂着许不为人知的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你不听娘的话,将来有得你受的时候,届时别找本宫哭!”
说罢,她霍然起身,甩袖去。
宣仪郡主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她离开,越发的伤心,拱进被窝里大声地哭起来。
母女俩不欢而散的事,很快就传到太后耳里。
太后捻着佛珠,神『色』微沉。
华嬷嬷见她捻佛珠的速度飞快,就知道太后娘娘正在做什么决定,她迟疑地道:“娘娘放心,母女间哪有隔夜仇,她们很快就会合好的,您放心罢。”
太后闭了闭眼,声音无力,“我了解她们母女俩,康平太强势,总想要最好的,宣仪软弱天真,最后妥协的只会是宣仪……”
偏偏康平长公主所选择的,却不是宣仪喜欢的,结果可想而知。
“罢了。”太后道,“与其让康平胡『乱』折腾,败了母女俩的情谊,不如哀家出面,先遂了宣仪的意。”
华嬷嬷惊了下,“娘娘,您不是不想将郡主嫁入皇家吗?”
太后道:“哀家是不想,但……”
她的目光闪烁,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