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对的,太子的脾气也实在让人畏惧。
那些没招惹到他、没做亏心事的好,干过坏事的,总担心他揪出来,届时全都受牵连。
这么一让人又爱又惧的鬼见愁太子,谁有胆子靠近?
经过这次的事,他连太子妃都敢得罪,生怕说了太子妃的某句是,招来鬼见愁太子。他连康平长公主府都敢闯,有什么他敢做的?
太子进入六部衙门,待了一刻钟就离开了。
接着,六部衙门的一些官员都收到太子让人送过去的一种红彤彤、外形伶俐可爱的水果。
据说它叫草莓。
“岑尚,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凑过来,好奇而惊讶地量岑尚面前的那盘果子。
青花瓷盘上,放着十几颗红彤彤的果子,洗得干干净净,仿佛沾着清晨的『露』珠,透着一股令人陶醉的果香,知有多诱人。
别是冬季疏果种类少,很少能吃到如此新鲜的水果,教人一看就心生喜爱。
岑尚故在意地道:“是太子殿下让人送过来的,说是太子妃的庄子种的水果,叫草莓。”
岑尚说着,当着众人的面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
这草莓的头小,比婴儿拳头要大一些,颗颗饱满,入口时汁水丰富,酸甜可口,果香浓郁,唇齿生津,十分开胃。
岑尚年纪大了,虽然保养得宜,但胃口比上年轻时候,今儿突然吃到这水果,觉胃口大开。
吃了一颗又一颗。
知觉间,已经吃了五六颗。
“岑尚,好吃吗?”吏部侍郎忍住问老上司。
岑尚当然是一脸严肃地将草莓夸了一顿,夸得众人都跟着口齿生津,暗暗馋了一下,心里免酸溜溜的。
有太子外孙女婿就是好,瞧这等好东西都能轻易吃到。
岑尚吃了六颗就没再食,对周围的人道:“老了,胃口没年轻人好,剩下的你分着吃了罢。”
剩下有十颗草莓,在场有五人,一人能分两颗。
五人对视一眼,毫犹豫地伸手,丝毫顾什么同僚情。
岑尚捧着清茶喝了两口,慢悠悠地说:“这草莓是我那争气的外孙女伺弄出来的,这段时间,听说在庄子里折腾,我原本以为是瞎折腾的,没到真能折腾出些东西……皇上也是知道的,允许住到庄子里,今儿草莓成熟,来太子应该是带些回来给皇上尝尝,咱也算是托了皇上的福,能跟着尝些味道。”
在场的人慢吞吞地吃着草莓——生怕吃太快,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尝出味道就没了,听到这话,哪里知道岑尚是在针对最近的流言为外孙女辩解。
他对视一眼,暗忖先前传出流言的康平长公主果然心险恶。
人太子妃是关心农事,康平长公主那样一说,都以为是为了孩子瞎折腾。
以太子妃的功绩,就算没生孩子也没人敢说什么,何况和太子成亲一年,急什么呢?皇上和太后都急,那些传出流言的都是吃饱撑着的。
众人心里着,嘴里纷纷将太子妃夸了又夸,什么惠质兰心、什么端庄贤惠、什么宜室宜都出来了。
岑尚一脸谦虚,实则毫客气地收下他对外孙女的赞美。
甚至觉得,他的外孙女就是这么好。
老妻因为外面流言之故,地去桃花村的庄子探望外孙女,一去就回,岑尚哪能放心。是以他也从老妻那儿知道,桃花村的庄子里的玻璃房里种了什么,今儿见到太子让人送过来的草莓,心知太子要借草莓之故洗清流言,然极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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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贽走了一趟六部衙门,接着进了宫。
刚到勤政殿,一道悦的质问劈头就来:“你有脸回来?”
秦贽给皇上请安,面上带,故解地问:“父皇,儿臣为何没脸回来?难道您让儿臣回来?”
昭元帝将手中的狼毫掷开,指着他骂道:“你昨儿做了什么好事,难成让朕提醒你一遍?”
“父皇!”秦贽振振有词,“儿臣过是揪出流言的源头,去讨公道罢了,儿臣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昭元帝气道:“没做出格的事?康平好歹是你姑母,你带人闯进公主府成何体统?”
看他桌上的这堆奏折,光是参太子的就有一叠。
秦贽眼里的戾气横生,倔强又委屈地说:“父皇,儿臣今儿地带草莓回来给您尝尝,难道您就为这事指责儿臣?”
昭元帝:“……”他没开骂呢,他竟然就委屈上了?
“罢了。”他摆手,没好声气地道,“草莓呢,带过来给朕尝尝。”
秦贽脸上『露』出容,将手里拎着的篮子呈上去,亲将外面的那层绸皮掀开,『露』出里出摆放整齐、鲜艳红亮的草莓。
草莓的外形实在是讨巧又可爱,昭元帝一看就喜欢上。
秦贽让人去清洗了一瓷盘草莓过来给皇上尝尝,并将昨儿太子妃的草莓宴说了一遍,最后道:“儿臣觉得草莓酱抹在糕点馒头上最佳,草莓『奶』酪和草莓冻也错……”
昭元帝没好声气道:“去去去,别在朕面前说,朕又吃到。”
“父皇可以让厨子做给你尝尝,你会喜欢的。”秦贽贴心地说。
昭元帝脸上也『露』出容,尝过草莓,又点评了几句,最后道:“这次的事,太子妃确实受了委屈,昨儿康平进宫找你皇祖母哭诉,你皇祖母没理,让人送回去……这事是康平对,算是情有可缘,过你皇祖母心里也难过,等会儿你带些草莓过去,哄哄老人。”
康平长公主再好,也是太后的亲女儿,太后虽知是罪有应得,可如何能伤心?
秦贽点头,“父皇放心,儿臣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