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得到,方青元一眨眼就把人从府里拐了出来。
纪令月想了想绿翘最后那惊恐的一眼,有些头疼的拧眉。
随即纪令月不满的看向他,“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民女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啊。”
方青元无所谓的一笑,隔着衣袖牵着她手腕往前一带,故意转开了话题,“听说北坊最近热闹的很,咱们去看看。”
纪令月被他扯得愣是往前小跑了几步,听到‘北坊’这两个字眼,双脚急忙来了个急刹。
“北坊?你现在要带我去北坊?”纪令月反抓着他手腕,那双黑嗔嗔的眼顿时流露出警惕之色。
方青元道,“是啊,北坊瞧着虽乱,但可是个好地方。”他说着,挑衅般看着纪令月,“怎么,不敢过去?”
她头一摇,“你别用激将法激我,谁人不知北坊汇聚着三教九流,一个不小心被骗得底裤都没有了。不成不成,你别想拉着我去。”
方青元被她那句‘底裤’给噎得不轻,脚步一错差点踉跄栽地,他露出便秘般的神情看着她,下意识捏了捏她的脸颊,若凝玉的触感落在指腹上。
“说得如此不雅,你还是不是个女的。”
纪令月毫不留情的反呛他,“带我去北坊,你还是不是个男的。”
大渝地大物博,海纳百川,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京城更是设有东西南北四坊,各有千秋。
北坊乃三教九流聚集之地,稀奇玩意儿居多,便是百姓口中的‘黑市’也在此地驻扎,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但北坊鱼龙混杂,若没有点能耐,绕是你把金子绣成衣裳,出来时保准你身上连件遮羞布都能被扯得一丁不剩。
纪令月初次听到‘北坊’二字,便有一种本分纯良学生碰上夜店蹦迪邀请下意识油然而生的抗拒感。
一来是不愿去这种复杂的地方,二来总会有种格格不入的自己踏入那方世界后的不安全感。
方青远却是慢慢凑近她,似笑非笑的道,“原来你还有怕的东西啊。”
纪令月白眼暗暗翻了一个过去,“反正我不去,你把我从哪儿带出来的,可以就这么把我带回去了。”
岂料方青元只是定定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那拍皓白牙慢慢吐露出三个字。
“我不要。”
反抗无效的纪令月最终还是被带到一间平平无奇的成衣铺里。
衣铺安静无声,唯有制好成衣挂在架子上摆放在四处的模样。铺子老板倒在摇椅上,用裁短的布匹盖在眼前,似乎在小憩着。
方青元就这么将人大摇大摆的待进来,挑了件宽大不起眼的披风兜帽后直接递给纪令月,“披上,把自己遮得严实一些。”
说着,他补充着,“原本我还想让你由里到外的换了这身衣裳。”
那句‘由里到外’这几个字落在他嘴中,偏偏被他说出千绕百转的旖旎气息来。
那几个字符被染上暧昧之意,沿着贝齿唇畔流连道出,饶是寻常女子早就羞的面红耳赤。
此话一出,必然没有人能够抗拒他。
可偏偏纪令月是那个万千之中唯一不受他控制的特殊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