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从崔书宁手里抠银子,哪有搞个大靠山自力更生的走事业线香?
说白了,崔三夫人抛出另外那两房来,就是拿着那两家做炮灰筹码,要踩着他们自提身份让自家三房上位谋好处的。
虽说恶心男女主这事儿听着挺诱人的……
但崔书宁脑子清醒,她一个抓着一把烂牌的炮灰女配,别人坑男女主她看戏自然乐在其中,但要她亲身下场去掺合?在她弄清楚目前的形势和彻底站稳脚跟之前她可不会去作这种死。
崔三夫人蛮以为说动了她时,就见她缓缓的往旁边别开了视线:“三婶请回吧。”
崔三夫人脸上的一半笑容僵在那,一时有点不敢相信她这态度。
崔书宁并不和她兜圈子,直言道:“这顾府水深,不是什么好归宿。我能明白三叔和三婶你们的筹谋和打算,但是尽最后一点亲戚的情分……你们有本事尽管自己施展,我不会阻挠,但是我这个做堂姐的是不会亲手把书玉往这火坑里拉的。”
这话说出来还漂亮些,实际上她就是打死不肯掺合男女主之间的事。
她是打从心底里看不上金玉音的行事,并且也恶心顾泽这狗男人,但是平心而论却深感男女主这cp锁死再好不过,省得他们再去祸害别人了。
“三丫头……”崔三夫人一激灵回过神来,见她表情严肃起来态度坚决,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妙。
“桑珠,替我送三婶出去。”崔书宁别过脸去,直接没叫她再说下去。
桑珠是个护短的,本来听着崔三夫人异想天开的计划就生怕崔书宁被她忽悠着做傻事,好在主子脑袋拎得清,闻言立刻就挡在崔书宁面前将崔三夫人往外赶。
崔三夫人这个崔氏的族长夫人多少还是顾着体面的,总不能真撕破脸皮等人拿棒槌往外撵,脸色难看的站起身来。
她计划打算的好好的,自然不肯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罢休。
咬牙压着脾气,眼中也迸射出些许狠戾之气来:“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与我合作才能得个共赢的局面,否则……哼,就算你能从这顾家顺利脱身,转眼也要被大房还有四房啃得骨头都不剩。我知道你的脑子向来拧巴,你自想想清楚,明儿个我再来,到时候……给我个准话。”
说完,便维系着最后的一点体面,甩袖而去。
桑珠将她送走,回来之后想着她最后那个神气,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姑娘,瞧着三夫人这样子是没准备善罢甘休的,要么奴婢去打点一下门房的人,明儿个她再登门就直接挡在外面好了。”
崔书宁也觉得崔三夫人最后撂下话来的举动很值得深思,忖度着悠悠的道:“瞧着她当是抓着什么筹码在手上的,否则不至于这般嚣张。不达目的,你硬挡是挡不住的……”
但是不管这女人在算计什么,她崔书宁不怕!
她又不是真的崔氏,拿什么礼教礼法约束她都属扯淡,现在她就只想摆脱顾家这个狼窝和崔家的泥沼先求个活命,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能豁出去,还有官职在身的崔航却必然不能。
所以,崔三夫人出任何的招她都敢接。
歇也歇够了,她便让桑珠把账本抱过来继续清点财产。
这边崔三夫人在崔书宁处是强忍着脾气没发作的,等坐上了回崔家的马车,脸上的表情就因为愤怒而表现出了明显的狰狞来。
身边的心腹婆子刘妈妈一看她这脸色就能猜到结果:“三小姐没应?”
崔三夫人咬牙切齿,眼中闪过寒芒:“这可由不得她。”
唇角扯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纹来,眼中却全无笑意,沉默了片刻就定下神来吩咐:“这丫头向来油盐不进,看来是不能哄着来了,一会儿回府之后你让老常套上车出城一趟,去三阳县的宅子将那孩子带回来。”
刘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想了下才知道她说的是谁,不禁皱眉:“那孩子啊……接他过来能顶什么用?”
崔三夫人冷笑:“叫你去就去,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就是。那丫头也有痛脚,还真当我拿捏不住了?”
言罢,闭上眼靠在了车厢上。
她怎么都是个长辈,崔书宁说话没给她留情面,她这气性上来,这会儿还觉得心口堵得慌,闭目养神顺带着顺气去了。
当天入夜,离城二十里外的三阳县的一座小院的院门就被崔家的仆从叩响。
看守门房的老汉开门与之交涉,片刻之后将人让进了耳房,自去后院禀报。
看守后院的是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直接将他挡在了院门之外,问明了来由自行往后面去了。
这小院不算大,前院后面套了个小花园,小花园后面又分了两个跨院。
少年去的西跨院,院里安静至极,也没人走动。
他轻手轻脚谨慎的快走进去,推开房门探头往里看,一眼没瞧见人,刚想原路退出来,屏风后面突然映出一道人影,同是个少年的声音短促的问了句:“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