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不好意思骂他,心里又气够呛这就?很矛盾了……
要不是因为不是亲生的?,她真能直接就?上手抽他了!
可别人的?孩子,到底是不太好意思下手。
两?个人互相瞪了半天,最后还是崔书宁败下阵来:“回去了。”
她转身提了裙子钻进马车里。
后面沈砚跟过来,捡起车辕上的?马鞭却站着不动了。
崔书宁瞪过来。
沈砚问:“谁赶车?”
崔书宁:……
你特喵的?还想指望我?啊?
她再瞪眼,沈砚还是一脸无辜:“我?不会……”
崔书宁:#@¥%*#!
重新抱着裙摆跳下车,大步往畅园的?方向走?,走?了没多远就?觉得不对劲……
转头,就?见沈砚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马车还扔在胡同口。
崔书宁想吐血:“你跟着我?干嘛?马车不要了?”
沈砚依旧实话实说:“没赶过车,不会。”
崔书宁:……
这玩意儿老娘不要了,我?现?在弃养行不行?!
这一天天的?,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呐?能有一个正常叫我?省点儿心的?么?
沈砚不食人间烟火,她却不能把?几十辆就?这么扔大街上,只得咬牙切齿的?又再扭头抱着裙摆回去。
驾车她也没经验,而且马毕竟是活物,一个驾驭不了就?容易失控出事故,也不敢冒冒失失的?上去赶车,索性牵着马走?。
但可怕的?是牵马她也没经验,抓着缰绳拽半天那拉车的?俩大爷就?愣是喷着气原地踏步,脾气……额,倒是温顺。
崔书宁折腾半天,两?匹马纹丝不动,她自?己弄出一身汗来。
这就?真要被气到飞升了,一怒之下真想着这银子扔就?扔了吧,总不能为了几十两?银子再把?自?己累死……
正待要放弃之时?,站在另一边的?沈砚才终于有点良心发?现?没眼看?下去了,抬手轻拍了马脖子两?下,两?匹马哒哒哒的?就?款步往前走?去。
崔书宁用力过猛,一个踉跄之后转头……
她没看?见沈砚的?小动作,就?归咎于那两?匹马的?不识时?务,但是今天这小半天折腾下来找茬儿的?一个接一个,真快气哭了。
也不理沈砚了,气鼓鼓的?拎着马鞭跟着马车往回走?。
回到畅园,之前因为她是坐敬武公主?的?马车走?的?,桑珠不能跟着去就?颇为忧虑的?一直等在门口的?耳房里,听见她回来的?动静连忙出来帮忙:“姑娘回来了?”
再一看?跟回来的?马车,车门开?着,里头还没人,也是一头雾水:“这……谁家的?马车啊?又有客人登门吗?”
崔书宁黑着脸把?马鞭扔给她,一个字也没力气多说的?就?直接进门回了自?己房间。
关起门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了那个樟木箱子,数了数,果然发?现?里面少了六十两?银票,顿时?又心绞痛了一下。
沈砚这回没跟着过来,回他自?己的?院子了。
崔书宁被他气够呛,又跟马车较半天劲,累的?虚脱,倒头就?睡了一下午。
敬武长公主?的?事她当时?是一时?有些慌张,但事后冷静下来也就?释然——
如果要为了每一件没发?生的?事都诚惶诚恐,那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下去了。
也许他们皇室之中真的?有内部矛盾,但起码就?目前的?这个程度上,还没到不可调和和不死不休,何况作为原本?剧情的?□□和关键人物的?永信侯顾泽已经被敬武长公主?踢出局了。没了这根搅屎棍从中催化,也许长公主?和皇帝陛下之间的?矛盾就?不会再激化和恶化了呢。
所以重新理顺了思路之后,崔书宁也没有和敬武长公主?断绝来往的?意思。
毕竟——
与这位长公主?结交,对她来说还是有利可图的?。
而此时?效用已经出来了……
码头这边陆星辞的?确是对沈砚不放心,所以这两?天一直派心腹暗中监视畅园,敬武长公主?拜访畅园,又和崔书宁同车出行,甚至于在京兆府衙门门口顾泽亲自?赶过去过问了崔书宁马车摔毁的?事,这些消息她很快就?得到了回馈。
“永信侯不仅暗中派了人手去畅园附近盯梢,还特意跟京兆府尹那里讨了人情,托付他这段时?间里就?近多叫巡城的?衙役照顾一下畅园的?崔氏姐弟。”她的?心腹回来报信,“马车出事的?线索我?们已经尽可能引到崔家少爷身上了,可是看?那位崔夫人也没有将他送走?的?意思,现?在这情况我?们却肯定不能再有动作了,否则一旦露了馅反而要弄巧成拙。”
码头上魏云璋失踪,各股势力都争相夺权,只在这两?日之内局势就?已经前所未有的?紧张。
陆星辞是个有野心也有手腕的?女人,虽然女子之身想掌控漕帮码头很有点痴人说梦,但是她想试一试。
这两?天她为了这事儿和隐藏魏云璋的?尸身下落已经颇有几分心力交瘁,斟酌之下摆摆手道:“暂时?顾不上他了,畅园也不必盯了,省得被永信侯的?人发?现?,都撤回来。”
好在沈砚并不知道她具体的?底细和那件东西的?确切用处,如崔书宁和沈砚所料,她其?实确实没想要沈砚的?命,就?是觉得沈砚多少知道一些她的?秘密,让沈砚留在京城畅园这个人多的?地方,万一这孩子哪天说漏嘴了,她可能会有麻烦才想防患于未然,使计想让崔书宁起疑把?沈砚送出京城去。
既然一计不成,又在风口浪尖上,就?只能暂且作罢。
而与此同时?,崔书宁口中的?搅屎棍此刻也在自?家院里堵住了前来给嫡母请安的?顾家二爷顾温。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