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就又笑了:“就当是我小人之心吧,总归把消息告知了侯爷,侯爷派人盯着她,总能防着她的幺蛾子一些。”
她嘴上虽然一直没有承认过,但是自己心里却很清楚——
崔书宁就是被她给逼走的,而她也确实是为了这?事?儿多少带点心虚。
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的处境不好,别无选择只能扒住了顾泽来做救命稻草。一个人在走投无路之时,当然还是保命要紧,礼义廉耻甚至道德的底线都可以放得很低很低……
她都放下所有的脸面和自尊委身在这侯府给人做妾了,还指望她高尚慈悲的先去替别人考虑吗?
她从没觉得?自己有错,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的选。
当一个人孤注一掷的前行时,就不会左右摇摆的去想别的了。
何况她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有了顾泽的宠爱,有了一双儿女,甚至顾太夫人也接纳了她,只剩下最后一步,更没有理由半途而废。
她就是想找个男人靠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罢了,这?愿望何其卑微又何其的简单。
这?边顾泽带着顾温一路从院里出来,却是难得有兴致指点了他两句官场之道:“三年前你高中之后虽没能直接进翰林,但这?也未必就是件坏事,出去先磨练几年,现在有了阅历和为人处世的经验再进去也不晚。不过这?京城之地,朝堂之?上派系多,朝臣们之?间的纷争也复杂,尽量少搅和进去,能不掺合就不掺合吧,明哲保身为上。”
“是。”顾温点头,态度依旧平和谦逊:“大哥说的对,我在外任上这?三年确实受益颇多,并不觉得?年华虚度。”
一路说着两人就出了府门。
顾泽沉默着一时没有开口作别。
顾温却不蠢,立刻就沉吟着主动说道:“大哥你府里的家务事我这?个做弟弟的本不该过问的,不过昨日进城的路上刚好偶遇了大嫂,就顺便打了个招呼……”
有些事?他做了就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也不会为了忌讳这个嫡长兄而刻意回避,现在当面和顾泽挑明也是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这?个做弟弟的,尤其还不是嫡亲弟弟,确实没立场也没那个责任去管顾泽的私事?,看?见顾泽的脸色不大好看?,便也就此打住,再次拱手作?揖:“家事烦心是难免的,大哥你也多保重身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言罢,转身先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顾泽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盯着他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出了巷子口也一直未动,反而眸色越沉越是幽深。
林武不解其意,忍不住开导他:“那位长公主殿下一直居心不良,她的话本身就带着挑拨的成分在里头,侯爷其实是不必理会的。方才提起夫……崔氏的事?二爷也不曾隐瞒,显然是没有什么隐情在里头的。”
“本侯的这?个二弟可不是个什么刚正不阿的君子。”顾泽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深度嘲讽的弧度,一字一顿,“若是把他当好人,你这?眼睛就该去洗洗了。”
说完,也转身一撩袍角,利落的翻身上马,打马朝巷子外面走。
林武赶忙上马跟上,对他的话更是不解:“崔氏已经离府,至多也就是在外造谣中伤咱们侯府两句罢了,二爷就算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和她套近乎能套出什么好处来?这?已经不是崔氏在府里那时候的光景了。”
顾泽的眼神始终阴郁,闻言更是增了几许寒芒,咬牙道:“怕的就是他要贪这个好处!”
崔氏那女人在他顾泽看?来是面目可憎,一无是处,那是因为他自己什么都有了,所以挑女人就是单纯的挑女人,可是他这?个二弟不然啊……
庶子之?身,白手起家!
崔书宁虽是个声名狼藉的弃妇,可她手上却握有大笔的钱财产业,顾温若是有心,还真不是没那个可能……
崔书宁并不知道他们顾家门里的官司事儿,一觉睡到华灯初上,爬起来洗脸漱口。
府里就她和沈砚两个主子,而且暂时没有采买奴婢,人手也不足,也犯不着分开摆膳,沈砚就早了半刻钟过来,坐在外间的桌旁等着。
崔书宁想到他翻自己箱笼拿她银子的事?儿还上火,洗完脸过来,一边擦脸一边拿绣鞋踢他:“喂,你这?个年纪,成天这么无所事?事?的呆着也不是个事?儿,明天我去长公主那托托关系送你进太学读书吧?”
小孩子家家的,得?给他找点正经事干,总不能养成个二流子吧?
沈砚闻言,登时黑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砚砚子:【生无可恋】别人的媳妇都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全程甜甜蜜蜜谈恋爱,我媳妇却在研究着要送我上学去读书……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垃圾剧本,不演了!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