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宽容大度”主动帮着夫君纳妾的女人在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但是能像长公主这样气氛搞上来的……
长公主就是长公主!
一般小说里的反派女配都是尖酸刻薄没人缘的,方才那一幕的确是完全超出了崔书宁的认知。
崔书宁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没找到合适的话来接茬。
敬武长公主看她屡次的欲言又止,多少能明白她的心思:“你是觉得本宫这些年一定?过得特别糟心不顺遂是吧?”
崔书宁确实是这么想的。
每一个为男主痴狂的女配都会耿耿于怀,时刻想着使坏推剧情的,哪有余力好好过生活?
但她却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在想……驸马爷当真是好福气。”
她这一看就是言不由衷。
敬武长公主嗤笑一声,没有当场揭穿她。
有?婢女端了茶水上来,沈砚却没有?跟过来坐,只是稍微离着一段距离斜倚在一株梅花树下佯装赏景。
敬武长公主挥手打发了身边的人都下去,之后才又半真半假的笑道:“就是人前不如意,人后若不再找点乐子……日子该怎么过啊。”
每个人在本质上都是好八卦的。
这毕竟是本剧有名有?姓的最?大恶毒女配,崔书宁一时没绷住好奇心就压着声音含蓄问她:“您……跟驸马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哪有这么直白问的?
沈砚在旁边都差点翻白眼了。
要不是他知道崔书宁这女人心思谨慎,几乎都要觉得她这是不知死活的在故意拿话刺长公主以报复人家之前半路堵她奚落她的旧仇了。
“也还行吧。”好在敬武长公主似乎也并不忌讳这个,她百无聊赖的拿手指戳着茶杯里漂浮的一片茶叶,之后就又不拘小节的笑了:“本宫是什么身份,他脸大啊?还想指着本宫去应付他?我们常年都不进京,山高皇帝远,就大家各玩各的呗。反正本宫待他也不薄,府里这些妾室一个赛一个的乖巧听话会?来事儿……”
她这一说“各玩各的”,崔书宁就难免有?点想歪了。
不过这种事她也不好细问,就是想想堂堂长公主跟自家府里的妾室其乐融融玩在一处的那个画面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我瞧着她们倒是与您更亲近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的妾室呢……”
敬武长公主被她逗乐了,笑过之后才又说道:“银子不能白花不是,本就是买回来用的,他不用的时候陪着本宫逗个乐子解解闷还不是个本分?”
说到这些妾室,就不免想到在永信侯府嘚瑟的几乎快上天的那个。
长公主神?色之间就又多了些戏谑和鄙夷:“几两银子就能挑挑拣拣买回来的玩意儿,也就是你没出息,竟是让那么个寒碜人的东西生生挤出了顾家门儿。”
崔书宁立刻纠正她:“我那是看不上姓顾的,懒得跟她争。”
这话说的其实不怎么可信。
顾泽确实不是个东西,可是才貌双全也文武双全了啊,确实已经是做夫婿的上上之选了。
敬武长公主斜睨着她:“这会?儿你倒是嘴硬。”
崔书宁道:“他顾泽眼瞎我又没瞎,干嘛非要找个瞎眼的歪脖树吊死在上面?”
这比喻实在是贴切,虽然在敬武长公主看来她这还很有?点儿强行挽尊之嫌,却还是笑喷了。
崔书宁是真不觉得这话好笑,在她看来顾泽就是一棵会吊死人的歪脖树,离了顾家门她就等于是逃过了生死劫。
长公主笑过之后才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稍稍正色重新看向了她:“不跟你贫了,这几日外头风言风语的你还特意出门来寻本宫想必是有事的,说吧,寻我何事?”
崔书宁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外面已经在议论她和顾温的事了。
那件事确实也挺糟心的,但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她去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还没人信,索性也懒得管了。
直接没有理会?,也是敛了神?色道:“确实有?件事,是一桩旧事想跟长公主殿下打听。”
敬武长公主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崔书宁道:“我隐约记得九年前朝中处置了一桩逆案,当事者是当朝大学士凌文煜,当年我年岁尚小,知道的不多,想问长公主对这件旧事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