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抿抿唇,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烦躁。
他往旁边移开了?视线,避开与她的视线接触,语气不耐:“那人以前与我……有些渊源,前?来投奔……正好他身手极佳,我想让他留在畅园。”
他这么?点儿年纪,能与什么?人结下这样的渊源?
崔书宁猜着?约莫是和他那个早就父母双亡的“家里”的关系。
他要往畅园多领一个人来,崔书宁并不介意,想也没想的就耸耸肩:“随你便。”
沈砚大概也提前?猜到她会是这个态度了。
只要事不关己,她都能采取这种无?所谓的应付态度。
这件事一锤定音。
他觉得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但就是莫名?的还是觉得有点不满意,不高兴。
崔书宁又在挑拣新的一叠布料了?。
沈砚站起来,朝她伸手?:“人是给你留在畅园用的,银子你出。”
崔书宁:“……”你家的关系户来投奔你,你还想从我身上薅羊毛?
她盯着沈砚修长的五指,也是胸中略堵。
这熊孩子,你自己就在吃软饭你知道么??捎带了?常先生和小元两个白吃白喝的拖油瓶不说,现在这个你还想我付工钱?
妥妥的软饭硬吃,还外加附带消费的!
但是“吃软饭”这三?个字约莫是太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了?,崔书宁也不好意思说他,用力拍了?他手?一下:“行了?行了?,你把人领来吧,到时候跟桑珠说一声,每月叫他跟着?府里其他的护院一起领月钱。”
她拍得挺用力的,啪的一声。
沈砚是没什么?感觉,崔书宁倒是自己的指尖被震得都有点疼了。
皱着眉头正在甩手,沈砚却站着?不走:“你园子里现在那些护院都是二钱月银,他的身手在他们之上,得翻倍。”
崔书宁:“……”还有完没完了?。
“随便你吧。”
崔书宁懒得跟他计较这仨瓜俩枣,胡乱挥挥手。
沈砚却再次朝她伸出手来,语气依旧理直气壮:“月银是月银,卖身钱——十两。”
崔书宁:“……”
沈砚最终还是从她这拿了十两银子走的,崔书宁是抱着破财免灾的态度打发?他的。
于是当天下午蹲在医馆埋伏的欧阳简就黏上胡子来上工了。
突然从随叫随到的临时工变成正式工,可以和主子朝夕相对了?,欧阳简还挺有几分紧张,跟着?小元边走边兴奋的到处看。
沈砚让小元把人领到常先生那。
他二人前脚刚到,沈砚后脚就进来了,看他黏着的胡子,反应了?一下,然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见过?少主。”欧阳简精神抖擞的郑重行礼请安。
常先生脚踩着凳子坐在旁边嗑瓜子——
这院子是他私人的地方,属于三不管地带,别提住得多舒服了?。
沈砚只看了?欧阳简一眼,就甩出一张卖身契在桌上:“这个签了?。”
欧阳简是个对领导言听计从的好员工,小元跑去里屋从常先生从没打开过?的行李里翻笔墨,他已经先咬破手指按了?个手印。
等再细看契约,发?现上面写的是畅园和崔书宁的名?字,还是难免疑惑了?一下。
虽然他到时候要是想跑,崔书宁就是拿着这卖身契也没处找他去,可是这白纸黑字的,不就是做戏而已?还至于手?续做这么?真的?
心里不理解,可是打工人苦啊,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的……
等小元磨了墨,他也歪七扭八的把自己名?字写上了?。
沈砚拈起契纸,随手甩给小元:“送去栖锦轩。”
又对常先生道:“他在这里跟你住。”
这就算交代完了?所有,转身走了。
常先生一直在事不关己的嗑瓜子,勉强答应了?一声,等沈砚走了就冲欧阳简努努嘴:“院里的厢房,除了小元住的那间,要住哪间你随便挑。”
欧阳简抓着?包袱将这院子整个逛了?一圈之后,心态就很不错了?——
你别说,正式工的待遇就是好。
怪不得他们主子这么?厚颜无?耻的混进来骗人,瞧瞧崔家三姑娘这挥金如土的架势,他们三个闲杂人等就能独占一个大院子,好吃好喝还没人管。
这边崔书宁收到小元送去的卖身契时其实是很意外的,她以为沈砚就是忽悠她银子玩呢,没想到还真走正规程序给她送了?卖身契来。
虽然她也没把那十两银子看得太重,但是银子没白花更好,于是白天那点残存不了?多少的怨气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昨晚只睡了五个小时,我今天码字都是一个字一个往外蹦,脑子跟落在被窝里似的就是个持续当机状态,这一章写了足足四个小时可能还错别字连篇,先将就一下,等我回来改……原来智商是拿睡眠时间换的……
砚砚子:我要努力做个乖宝宝,凡事主动坦白,不能给这婆娘留下秋后算账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