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神特喵的姐弟俩!
欧阳简把尸体丢出去?让家丁抬去?前院暂放,回来见他俩还鹌鹑似的缩着?脑袋跪在那,就往两人屁股一人踹了一脚:“走啊。再不走把你们?眼珠子挖了。”
少主的戏根本骗不了人,就三姑娘一个?人信,你们?还看?给看露馅了看他不削死你俩!
两个?人也?不敢吭声,乖乖爬起来跟着?他走了。
崔书宁又左右环视一圈这间屋子,屋顶上一个?大洞,床上地上全?是血。
再看沈砚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的那个?样子……
“你先去?我那洗洗吧。让小?元把屋里?血迹清洗干净,明天再叫人过来给你修补屋顶。”崔书宁道。
沈砚的外袍堆在床边,也?都染了血迹,她去?柜子里?随手翻了一套衣裳出来,又拿了件披风给他裹上,甚至都在想可能得另外收拾一个?院子给沈砚住了。
这屋子里?杀过人也?见了血,换成是她的话,就算清理打扫干净了也?绝对会有阴影,可不敢再在这睡了。
沈砚事情办到一半被她打断,本来是该恼火的,可这会儿?他却破天荒的一点也?不觉得着?急,下床穿了鞋就跟着?她走了。
崔书宁出去?警告了围观的下人不准把今夜的事拿出去?说,然后就牵着?手把沈砚领回了栖锦轩。
桑珠之前苦口婆心的劝说过,让她注意分寸,就算和沈砚之间也?要避嫌。可今晚沈砚受了莫大惊吓,一声不吭的被崔书宁领回来,桑珠看着?也?觉得孩子真可怜,自然也?就缄口不言了。
沈砚身上都的血,头发上也?有。
崔书宁把他带回去?就让桑珠赶紧去?灶上多烧点热水给送过来。
沈砚一直没吭声。
崔书宁一肚子火,实在坐不住,就又让人去?把欧阳简叫了过来,询问当时的情况:“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简嘴快,脱口就道:“那人是姓陆那女人的姘头,替自己女人出头呗……”
话音未落,就被沈砚甩了一记眼刀,顿时缩了下脖子。
崔书宁听得一愣,旁边的沈砚却恼了,终于开口,含混道:“我本来带他们?进园子的时候就觉得他们?背主倒戈的太痛快了些,所以夜里?就让欧阳简过去?睡在了我那,那人刚摸进房里?就被反杀了,我身上的血是这莽夫撤剑时没注意。”
欧阳简当时其实就是尾随那刺客摸到沈砚屋里?去?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解决的。
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好员工,老板当面甩过来的锅那必须愉快背下啊。
欧阳简抓了抓后脑勺以掩饰眼神乱飘的尴尬,“啊……我当时下意识……就……闪身太快,忘了小?公子还在床上,所以血都溅他身上了。”
欧阳简绝对称得上是个?高手,崔书宁相信他杀人如果有意要避开,绝对有能力不叫自己身上沾血。
所以,沈砚主仆的这套说辞,逻辑成立,她依旧没有多想。
她只是想了想,又问欧阳简:“死的那个?跟陆星辞的事是另外两个?招认的?”
“啊?啊!”欧阳简连忙点头。
那两个?人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是被手下带走的另外两个?人说起这人可能和陆星辞之间有点什么,手下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传了个?信来,就没想到这人居然真就连夜动手了。
崔书宁没再多说,打发了欧阳简下去?。
沈砚身上带着?伤口,本来不该洗澡的,但是他弄了一头一脸的血,不洗洗崔书宁心里?都跟着?觉得难受。
桑珠以最快的速度烧了水送过来,给调进澡盆里?。
沈砚要往屏风后面走,却被崔书宁拎回来,先押着?他去?旁边洗头发。
她虽然也?没有伺候人的癖好,但是沈砚这熊孩子特别不好弄,根本不让旁人沾身,小?元又是个?不靠谱的,她都不放心把沈砚交给对方,现在也?就她的厚脸皮能和沈砚死磕了。
他拆了沈砚的发髻,刚要把脑袋往水里?按,却发现他头发又厚又多还挺长……
这不仅不好洗,一会儿?晾也?不好晾干,就转身去?笸箩里?翻了剪刀出来。
桑珠提着?空水桶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里?面沈砚暴跳如雷的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崔书宁理由也?很充分:“你父母早没了,谁还管你什么身体发肤,剪了剪了,以后经?常洗头方便打理。”
里?面应该是得掐起来,桑珠反正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管不了,提着?水桶就走了。
崔书宁最终还是软硬兼施的给沈砚把头发去?了一大半,帮着?他洗了头发,又再三嘱咐他伤口别碰到水才把他打发去?洗澡了。
沈砚洗了澡,随手拿过她挂在屏风上的一件浴袍穿上,晃到外间却发现她人没在。
反正这园子里?除非是他故意放人进来,否则也?不可能出什么事,他也?懒得去?找,就自来熟的去?里?屋床上躺下了。
头发湿的,有点难受,他一时也?没睡着?。
过了约莫半刻钟左右,听见外屋的开门声。
没过一会儿?崔书宁就从外面进来了。
沈砚仰躺在床上,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心虚,只侧目扫了她一眼,不满道:“三更半夜的你到处乱跑什么?
“你晚饭没吃吧?”崔书宁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坐在床沿上放下食盒,“正好我也?饿了,起来一起吃点再睡。”
沈砚就觉得在她这的日子过得真挺舒服的,勉为其难半推半就的爬起来。
崔书宁带着?一脸老母亲的关切和慈爱,殷勤的扯下一只兔腿送到他嘴边:“家里?这两天也?没别的东西?可吃,正好你受伤了,来,吃个?兔腿补一补吧。”
沈砚:……
小?样的,老娘还收拾不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