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总得有个契机来帮助激化一下好挑明,他心里难免有点小得意,等听见院子里没了动静这才?披了件外袍出来,倚着门边晒太阳。
他没去追崔书宁,崔书宁却做贼心虚,怕极了他会?追出来,带欧阳简套上农庄里的马车就进城去了。
欧阳简一路上都用一种看渣男的眼神哀怨又愤怒的瞪她。
崔书宁本来想离了那个房间就彻底不认账的,可欧阳简这样,她想不认账都不行,挣扎半天就只能底气不足的试着沟通:“你不是看见了,我当时穿着衣服呢。就……我那屋里被子霉了,不能用……”
欧阳简硬邦邦道:“昨晚我们一屋子人都没被子盖。”
崔书宁:……
算了,我不解释了,你爱咋想咋想吧。
然后,她闭了嘴,欧阳简继续用看渣男的眼神瞪她。
两人去镇子找了个作坊买了几条现成的棉被,崔书宁本来还想多买点日用品,但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想不起来都要买什么,加上一路被欧阳简瞪着,她也是糟心的不想折腾了,只顺手?又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吃的东西就回去了。
离着庄子近了,崔书宁就又开始心里打鼓,心虚之余就只能再次拎着欧阳简的耳朵恐吓他:“喂,你老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眼神看我是到底想要怎样?你要?真觉得是我占了那小子便宜,难道是想让我负责跟他成个亲吗?”
欧阳简怒目圆瞪,用更加愤怒跟看鬼一样的眼神,浑身发抖的瞪了她又是许久,不可思议道:“你还要?不要?脸?”
原来这女人是真的对自家少主居心不良,偷偷摸摸钻被窝,居然还打生米成熟饭的主意?!
龌龊!无耻!
崔书宁又不瞎,她早看出来了欧阳简和沈砚之间的关系也不简单,只是和她没什么大关系,她懒得去过问罢了。
其实对外名义上她和沈砚可是亲姐弟呢,根本就不可能成亲,但是就欧阳简对这个反应来看,他这明显也是知道沈砚真实身世的。
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重点,她就顺水推舟的警告:“所以啊,为了不让你那小公子被我给糟蹋了,这事儿你千万记得守口如瓶,不能往外说。”
欧阳简又瞪了她好几眼。
但是这女人不要?脸,他家少主又年少无知,遇人不淑,真的不能叫她给祸害了。
俩人回到庄子上,欧阳简尚且不自在的觉得难以面对沈砚,就见那女人已经恢复正常,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提了一包吃的回后院了。
崔书宁也不就是已经不心虚了,可不该发生也已经发生了,该面对还是要面对。
她在院子外面深呼吸,调整好心态提着东西进去。
先去的厢房,推开门屋里没人。
她心里奇怪,心不在焉的回到正屋,却发现沈砚居然在她那屋子里坐的,桌子上一堆契约,分成几堆,他正埋头专心的在看。
崔书宁走过去,单手?把那些契纸往边上收了收,将带回来的大肉包和一只酱鸭放在桌上:“早饭吃了没?”
常先生和桑珠他们走的一路,还没跟过?来,庄子上的伙食估计不怎么样。
她撕下一只鸭腿递给沈砚,表情虽然看着镇定,但是只要想想早上那事儿就心塞的要?命,所以就本能的回避不去与他对视。
沈砚暗暗地观察她,有意提醒:“你去镇上怎么不叫我?还有早上那会儿欧阳有什么事?等我穿了衣服出来你们都走了。”
崔书宁觉得脸上有点烫。
当然,不是羞的,是臊的。
“没事……没事。”她干笑两声,又拿个包子塞住沈砚的嘴巴。
两人一起正吃着饭,外面欧阳简就火烧屁股似的追来了,先去的沈砚屋子,没见到人,再推门一看他俩又独处一室还关着门,立刻就又瞪了崔书宁一眼。
沈砚却对他的出现很不满,拧眉问他:“你有事?”
欧阳简当然没事,可他太不放心崔书宁了,不放心她和沈砚单独呆在一起,只是脑子不怎么够用,支支吾吾好半晌也编排不出个合理的理由来,直到被沈砚赶了:“没事就出去。”
欧阳简是不敢当面跟他对着干的,但是不放心,出去就蹲在了门口也不肯走远。
屋子里,两人吃完东西,沈砚又看到桌上那堆契约,于是抽出几张拿给崔书宁看:“早上我叫人去查了下,大概是这几个人领头闹的事。你要?想尽快息事宁人,从他们处直接下手?应该没错。”
崔书宁大概看了两眼就没什么兴趣的和另外的那些放在一起收起来了:“没必要?,既然要杀鸡儆猴那就杀个大的,物尽其用才好。”
她手下类似的产业很多,今天这一处能出问题,来日其它地方也可能有人效仿,悄无声息的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息事宁人,固然也可以,但比起这样,她更愿意损失一些银子用这里的事情给所有名下庄园都示个警。
敲山震虎,一次来个狠的才?能一劳永逸!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