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看重了,所以?才轻易不会?被打动,轻易也?不肯交付真?心,时刻保持着宁缺毋滥的态度。
顾泽为什么会?轻易出局?不,他?那根本连出局都算不上,他?是从一开始就和?崔书宁的理念背道而?驰的,他?从来就没机会?靠近过她,更何谈失去?
沈砚此刻的内心其实并不沮丧,虽然崔书宁一直态度明确的在拒绝他?,但是无可否认……
迄今为止,他?就是那个离着她内心最近的人。
这——
也?是他?手上抓着的先天优势。
从恒远郡去苍云州,因为地势的关系,修路不便,所以?就只在接近两座城池的两段地势开阔处才有官道,中间走的都是乡间小路。
梁景是计算好了行程的,他?们上午虽然在府衙耽误了一段时间才启程的,但是两地相?隔其实不算太远,只要不遇上暴风雪,正常情况下天黑之前他?们差不多能赶到地方?。
而?他?们的运气似乎也?确实尚可,虽然从上午天就干冷干冷,看着阴森森的,但一路上只偶尔飘了一点清雪,完全不影响赶路。
为了节省时间,中午他?们也?没有停下来休息,崔书宁和?贺兰青在马车上还好一些,沈砚和?梁景他?们就都冒着风抽空随便塞了几口干粮嚼了,这就算是撑过一餐了。
中间那部分山路不好走,虽然年节将?近,两城之间来往走动探亲的人多,路面被踩出来还比较好走了些,但却依旧很耽误工夫,尤其是马车,遇到比较窄的路面时就行走艰难,甚至需要几个大男人下来推车的。
就这么紧赶慢赶,好歹是比梁景预计当中也?没出入多少,天擦黑时一行人抵达一条水流沿岸。
那江面宽度应该差不多有五六十丈宽,也?就是接近两百米左右,暮色中沉沉的几乎看不到对岸。
江面上全部冰封,一层薄薄的清雪上面踩了许多脚印。
一行人抵达江边时,正好冰面上迎面走过来高矮胖瘦不一的四个男人,她们都背着包袱,也?是从头?到脚裹着厚厚的棉服和?皮棉帽子,手里拿着长短不一的探路工具。
带路的斥候解释:“这江面比较宽,下游大概三里地外只有一座铁索木板桥,简陋的很,只能徒步过人,车马都走不了。其他?季节两岸是有渡船的,但是这几个月江面结冰,渡船就都歇了,行人都是直接从冰面上过去的。”
这个崔书宁是有常识的,北方?有些地区冬天冰层能冻一米左右是常态,厚的三四米都有,而?有些小河流就直接冻透了。
这种冰层是可以?直接通行的,开车碾过去都不成?问题。
她和?贺兰青从马车里探头?出来。
梁景对着江对岸看了会?儿,还是征询了她的意见:“现在过江,一个时辰之内绝对可以?进?城,前面再走不远就又是官道了。年关将?近,四处的山匪也?都活跃,咱们还是赶路吧,不要在野外过夜。”
崔书宁本来也?受不了这样严寒天气,自然不愿意在荒郊野外将?就一个晚上。
她点点头?。
梁景常年在这边,应付冬日的恶劣气候经验丰富,立刻吩咐下头?的人从随身?携带的替换衣服上撕了些碎布裹住马蹄。
崔书宁知道这是为了防止马蹄铁接触到冰面打滑的。
沈砚他?们也?都各自忙着给马蹄缠布条,崔书宁就转头?问贺兰青:“冰面比较滑,不好走,那咱们是不是也?要下车走过去比较好?”
贺兰青道:“不用。马车的轮子不能像马蹄一样缠布条,容易绞进?车轱辘里,我们呆在马车上,给马车增加一些重量,还比较不容易滑。”
崔书宁遂就没再多言,两人继续安心待在马车上。
沈砚他?们处理好马蹄,一行人就上了江面。
就诚如贺兰青所说?,车轮容易打滑,马儿拉的费劲,杭泉和?欧阳简还带了两个士兵一起在后面帮忙推车才能走的相?对顺当些。
梁景依旧带着斥候在前面带路,沈砚坠在后面,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见着江面走过大半,沈砚脑中才终于灵光一闪,恍然明白心里的怪异感觉从何而?来了。
然则还不等?他?有所应对,就听见前面咔嚓一声碎响,伴随着马鸣声。
沈砚心头?一沉,就什么也?顾不上多想,立刻提力一个箭步追上马车。
前面的人和?马匹都走的好好的,却不知道为什么,马车行过的时候那里的冰层会?骤然碎裂。
车轮卡进?裂开的冰窟里,周遭冰层的裂纹继续向着左右两边快速延伸,马车跟个秤砣似的往下坠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