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顾泽有本事将那座城池收回来,他也不会从中作梗的阻挠。
于是回程的行?期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过年。
这个年虽然准备的仓促了些,但越是条件艰苦的地方逢年过节节日的气氛也会越加浓烈些,这一年又有了杭家兄妹作伴,崔书宁他们还是过的挺充实的。
就除夕夜里出现一个小?插曲,之?前无功而返的北狄人不死心,趁着除夕之?夜举家欢腾之?际再次组织了一次攻城战,但因为顾泽早有准备,过年这几年不仅没有放松警惕,还额外加强了守备,双方短暂交火了两个时辰,北狄人这次多半是抱着打一杆子试试的心态,只派了看似凶猛的小?股军队前来,而周朝这边的兵将们则是为了被他们搅和了好好的团圆节日而大为光火,打起来毫不手软,很快就将他们二?度击溃了。
正月里初一到十五城里都?有庙会,贺兰青带着崔书宁和沈砚去玩过几次。
前世崔书宁就有一个冬天去趟大东北看冰雕的愿望,如?今虽然换了个时空,但也算得偿所愿,她还是很开?心的。
梁景本来就是杭泉的顶头上司,又因为崔书宁在杭家住着,正月里他来过一次,名曰拜年,一起吃了个饭。
沈砚虽然不待见他,可是人家也没做什?么,当着崔书宁的面他也就不好发作了,捏着鼻子忍下来。
夜里经常出去逛庙会的那几天,崔书宁又在街上偶遇了顾泽一次。
当然,顾泽身边现在没有女眷,他也没闲到会一个人出来逛庙会的程度,他应该是夜里出城巡营回来刚好路过庙会所在的街口。
两人依旧是他在马上,崔书宁在路边,互相颔首交换一个客客气气的眼神就算打过了招呼。
沈砚心里不高?兴,也依旧没说什?么只当没看见。
崔书宁是见过顾泽之?后就立刻将此人抛之?脑后的,现在却是顾泽每次见过她之?后心情都?要受影响,他冷着脸回到衙门?后院自己的住处,年节时分,衙门?里依旧冷清肃穆,除了新换的大红灯笼并看不出任何节日的气氛来。
林武看出来了他又心情不好,也猜出来是因为崔书宁,上回没敢多嘴,这次就没忍住,试着宽慰安抚:“您与崔氏夫人的关系……毕竟不同寻常,也不能怪她怠慢了您,确实是她如?果现在特意登门?来拜访您反而不合适,她这也是为了避嫌。”
崔书宁来这边快二?十天了,又和军中有正事的往来,却就是刻意的绕开?顾泽,在林武看来以自家侯爷自傲的心性,确实会被她气到。
说起来自家的这位前主母也真是有本事,两家和离这都?四?年了,她还回回都?能精准的撩拨到他家侯爷情绪失控。
顾泽从床下藏着酒坛子里倒了一杯烈酒饮下暖身,之?后坐在灯影下面色却依旧没有任何缓和。
他手指叩击着桌面,琢磨良久才慢慢的忖道:“崔书宁那姐弟俩在这恒远郡里一直借住在杭泉家里……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吗?”
反正崔书宁不和他们来往,她的住处和花费用度用不着借他们的手安排,她住在哪儿,和谁往这一直都?不是林武关心的。
顾泽提起,他也没太当回事:“当初南下去请她过来的就是杭泉,而且听说她和杭家那个姑娘相交甚是投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借住一下能得个照应,侯爷难道觉得有什?么不妥?”
顾泽如?今身负要职,不会过度饮酒,只喝了一杯就将杯子放回去了。
他目光深邃,古怪的扯了下唇角:“崔书宁就不是个在日常起居上会委屈将就的人,这些年她在外四?处走动?,你不是查过她一段时间的行?踪吗?每到一处,但凡是要停留超过十天以上的她都?是自己置办宅子产业落脚的,除了去年年底去长公主府做客了个把?月之?外,就再不曾与陌生人这般亲近过。杭家的地方又不大,他们主仆一行?却硬是挤在那?而且杭家那双兄妹又凭什?么为了朝廷的公事就这么热心的长时间收留他们?”
他这么一说,也很有些道理。
林武也不得不慎重起来:“那侯爷您的意思是……”
“总觉得他们姐弟借住在杭家这事儿有古怪。”顾泽道,又沉默着思忖片刻,便慎重嘱咐他,“你去盯着尽可能查一查,看看其中有什?么猫腻没有。”
崔书宁并不知道她又被顾泽盯上并且怀疑了,如?果知道,恐怕又要感慨一句男主就是男主,不得不说您这直觉是真特喵的准!
她其实有时候没那么矫情,确实能将就,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沈砚和杭泉之?间有旧交,她确实是不会随便住在这么个生人家里这些天的。
所以,顾泽的感觉没错,这事儿就是违背了她一贯的习惯的。
而顾泽那边盯着暗中观察了他们几天,终于在她临走前也发现了杭泉热心以私殉公的缘由——
他是想搞好关系,然后求崔书宁和沈砚将她妹子带离边城,疑似是想给妹子另谋一份前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