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音那个身世,就是她的催命符,这个她还真是受不住。
果?然,崔书宁话音才落,她就白着一张脸推门站在了房间门口。
这女人既然能做原来剧本的小宠文女主,那一张脸生的就绝对是颠倒众生,天生丽质,显然顾泽将她关在府里这几年名为软禁,却并无苛待,这女人除了看着更加纤弱和?憔悴了些,依旧还是一副被娇养出来的好模样。
甚至于——
由于消瘦,更有种羸弱的娇怯风情。
此刻她一身素衣站在老旧的屋子门前,目光冰寒对崔书宁怒目而视。
崔书宁道:“我有件事情要问你,你要是不方便那我就长话短说,当众说了?”
以往的金玉音在崔书宁这个正室夫人面前总是一副纯良无害与世无争的模样,端的是美好无暇一副柔弱不能自理样,大家闺秀的气度自是不说,就单是那眼神便总能做的云淡风轻,无形中就将她那个不得势又不得宠的正室给挤兑的自惭形秽。
可是现在,这女人美貌依旧,在这个深山的庵堂里她却再不屑于隐藏情绪,眼神里鲜明可见仇恨和憎恶。
虽然金玉音走到今天这地步,里头确实有她出的力,可是相比这女人当初对原装的崔氏做的事,崔书宁可不觉得她有资格怨恨。
她对金玉音那眼神视而不见,直接冷涩一笑:“顾……”
金玉音到底还是有把柄和?怕处的,崔氏这女人疯起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她登时寒声斥责院里的婆子和?主持:“你们先出去。”
那俩人闻言一愣。
“出去。”金玉音是真有点怵这个崔书宁的,当场呵斥,“你们还怕她能吃了我不成?”
这里就她们俩,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崔书宁绝对逃不了干系,她倒真不觉得崔书宁会把她怎么样。
那两个人虽然不想听她的,但多少也?是和她差不多的想法,于是不情不愿的先行?退出了院子。
金玉音瞪了崔书宁一眼,转身自顾进屋去了。
崔书宁举步跟进去。
使了个眼色,桑珠就帮忙带上房门,站在门口等着,顺便帮忙看门。
这深山里,本来树木遮天蔽日,光线就不太好,房门一关,屋子里就显得又暗又冷。
金玉音站在幽冷的光线下讥讽冷笑:“你特意跑过来是为看我的笑话?”
崔书宁却是面如常,上下打?量她一眼,平静道:“如果?我告诉你顾泽死了……”
她的语气听似漫不经心,却有意的把后面四个字的尾音拖得略长了些。
这话其实只到一半。
金玉音却是如遭雷击。
她脸色先是刷得一白,随后反应了一下,眼神就瞬时又被惊慌错乱取代。
“你……说什么?”她眼睛努力瞪大,踉跄着奔上前来,双手?抓着崔书宁的手?臂,目光紧盯对方的眼睛,仿佛要从里面看出她是说谎的迹象来,“你再说一遍……”
崔书宁于是无动于衷的又重复了一遍:“顾泽在北境中的毒,毒发无解。不过他死了对你而言也?不是坏事吧?他家里无嫡子,又是战场上受的伤,朝廷必定感念体恤他的功劳,永信侯府的爵位就是你儿子的了,只要他没留下遗言要带你殉葬,你再熬一熬,应该总会出头的。”
金玉音的脑子里乱成一片。
虽然崔书宁说的对,顾泽如果?死了,侯府的爵位就是她儿子的了,可是——
那对她而言可不是好事情。
她现在之所以能活着,那全是靠的顾泽的面子,若是顾泽不在了,萧翊还会留着她这个前朝余孽吗?
不只是她,还有她儿子……
金玉音的呼吸急促,手?脚冰凉成一片,抓着崔书宁手?臂的双手?也?逐渐颤抖失去力气。
她倒退两步,惊恐的神色显而易见,却没有落泪,只是惶然摇头:“不……不对,她答应过我不会对他下毒手?……不对……这不对……”
原地转了一圈之后,她突然眼睛猩红的再次猝然抬头看向崔书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你说谎!你在骗我是不是?”
崔书宁看着她那阴狠到仿佛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反而如释重负,缓缓地笑了:“果?然是与陆星辞有关。”
金玉音根本跟不上她的思路,神色顿显迷茫。
崔书宁却主动走上前去,手?指捏了她的下巴,正视她的花容月貌,蛊惑道:“你宁肯待在这里也?不肯当面对顾泽吐露实情,这说明你心里也?清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要你了。其实你跟陆星辞也?不是一路人,对不对?你们目标不同,要走的路相悖,你就只能被她当成脚下硌脚的石子不断的踢开。你们是姐妹,她虽然不会要你的命,但你只要无法?与她达成共识,只要跟不上她的脚步,就永远都要痛苦煎熬。知道你这一路走来输在哪儿了吗?你格局小了啊金玉音,还想翻身吗?咱们好好聊聊?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顾泽: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