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沈念也提起了双眸，然后那一瞬间就从他深邃的眼底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占据他所有的视觉，“你好像总是说需要我陪着你，那我问你，你说的要我陪，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心理上，还是生理？”
她说的轻描淡写，向南琛的瞳孔却蓦然的扩大，心脏狠狠一震，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尽管双手还在她的身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涩从眸底略过，“你是这样想？”
“我不这么想，你还想让我怎么想？”她鼻腔哼出一声冷笑，“你说你禁欲了一年，我可以试着去相信，现在有我，每次不做点那些事，你难受是不是？”
既然能忍的了那么久，那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说出的话，岂不是自相矛盾。
向南琛低垂下眸，下颌的弧度清绝又流畅，双眼紧闭，任内心风起云涌波涛骇浪，表面一脸平静。
“我知道你现在在怎么想我，这些都无所谓，所幸也只不过在你心里我更坏了一点，我要你陪着我，就是这么简单，明白吗？”
沈念端着自己的笑脸，似感慨又似可笑，“让我想想，该不会是因为你爱上我了，离不开我，所以这么说的吧？”
离不开她的，是他对不对？
她那时想也没想，全凭心情说出这句话，想到尚婧然说的一切，那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某件事情，而唯有你不知，后知后觉油然而生的愤怒。
英俊的斯文好看的男人双眼微怔，顿挫的迟疑久久沉默不语，喉结像卡着一样堵着喉咙的尖锐物，咽不下提不起。
慢慢的，他紧绷的俊颜温和沉溺，反问她，“你希望我爱你吗，或许你也可以直接这样认为。”
他就像抵死不谈爱那个字。
沈念的心再次感受到那种空中坠落的失重感，空荡荡的，曾几何时，有多希望过啊，换成以前她哪怕一秒都觉得犹豫。
只字不谈爱的男人，那他到底有没有心。
“所以你爱着简霜，却还是要跟我上床？”
向南琛伸出手指，放在她的头顶，动作轻柔的抚摸了几下，“我知道你现在不开心，心里在怪我让你生孩子的事情，你说过不喜欢我们争吵，先冷静一下。”
沈念大手挥开，手指沿着他手背上还有针头刺穿的青紫痕迹，突然用指甲狠狠扣压。
向南琛的眉头当即紧蹙，他却仍旧注视她的脸，“这样能让你发泄是吗？”
她明知道那是他的伤口，确实是故意，“疼吗？”
“只要你高兴就行。”
沈念张开笑容，她很快看见从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痕迹里，他的血液一点一点朝着伤口往外溢，“比起这点痛，的确拿不上台面讲，可如果你知道伤口永远都像这样不会愈合，你就知道会有多痛了。”
向南琛看着手背上溢出的淅淅沥沥血，抿唇不语，这是在告诉他，有些伤就像她说的，这样一直源源不断？
出卫生间时，沈念提起脚步，就望着横在面前的一只手臂，“还是不打算让我离开？”
他淡淡的说，“你应该直接割断我的动脉。”
“……”
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人，她早就领略过有多无赖。
她看着他滴落在地板上的血液，“你伤口已经被我感染了，去叫医生过来。”
“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