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锐利的眼眸扫了一眼沈念,那抹狠绝闪过,像笃定了某些事情就如刚才所见那般,怒意相由心生。
“你他妈敢觊觎她?”
抓起林然的衣领,斯文俊逸的男人有着女人最为沉沦的英俊面孔,却偏偏此时每个毛孔都张扬出一股血腥,让人不敢靠近。
嘴角被狠狠挨了一揍,同样年轻好看的男士脸上增添了一处淤青,但对于林然而言,眸底下的眼神冰冷无情,丝毫未有退缩之意,反相互抗衡。
“向南琛是吧?”嘲弄的口吻轻笑着问,吐了一口血水出来。
向南琛听见他提起自己的名字,眉峰愈发紧绷,手掌上的力全部汇聚到一起,寒鸷发言,“我他妈告诉你,离她远点,不要因为她受到牵连!”
沈念怔怔的立在原地,没有上前去,原因是完全反应不过来。
按照时间他应该刚结束完检查不久,手背上还能看见贴着胶带,又是随便拔掉针管就跑出来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他刚才的戾气是那么的重,林然只不过是握着她的手,过分的举动也没有,他看见就毫无顾虑的冲上来跟要打死他一样。
明明一张生的斯文冷峻粉的脸,他以前也是从来很少动手打人,可是这一刻,像褪去了所有的理智,血色的凶残尽显在脸上。
林然嘴角溢出鲜血,手指轻抹了一下,他反讥诮的看着向南琛,然后朝沈念哂笑,那种戏谑讽刺的眼神里,无形更是将现场推入了更凝固的氛围。
刚才他与沈念站在一起那一幕更是说不清。
“向南琛,你够双标的,我和念念只不过是肢体接触了一下,你在外名声都有主,却容不得她半点不如你意,凭什么?”
“凭我是向南琛,”俊美冷漠的脸狂妄出言,丝毫不见往日斯文淡漠的弧度,只剩余留下的一片凌厉阴狠,“凭我是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你算什么?”
沈念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呵,是吗?”林然勾唇,像是觉得听见可笑的事,“可是念念跟我说,她已经不爱你了。”
沈念赫然警惕起眉,有些不解的看着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林然,眼神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但说都说了,还能收回去?向南琛固然也是听见了,男人黑沉沉的瞳眸果然重重一缩,一条条皲裂在眼睛里的密密麻麻痕迹敲碎分割,渐生阴狠。
“向南琛,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听我的,立刻回去。”
沈念终于出声制止,她内心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去看那样凶悍的厌恨,她真的很少很少看见他如此强悍的一面,至少在过去,从未见他如此像今天这般。
林然这个时候本可以选择不开口的,可是偏偏当沈念说完后,他很不屑的插入了句,“你除了整日让她为你担心,为自己担心,还为她做过什么,向南琛,你哪里还有脸说她爱你爱的死去……”
“嘭!”
一拳狠狠的重新冲击过去,把人都甩出了几米的距离。
高大的身影一脚踩在了倒在地上的人左膀上,简直恨不得撕碎。
“向南琛住手!听见没有!”沈念双手捂嘴控制不住尖叫,身子开始瑟瑟发抖,男人眼眸一动不动,薄唇泛着冷静轻薄的笑,那些话置若罔闻。
这声叫声已经无意间让处在暴怒失控中的男人更加停不下来。
总之,现场一片混乱。
唐修慈原本没有找到人,还在纠结到底会跑到哪里去。
忽然看见前面一群人聚集,纷纷扰扰的群众议论声不绝于耳,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然后冲了上去。
看见的画面,就是他要找的男人一身病号服只脚踩在了身穿白衣褂的男人身上,然后眉目阴森,丝毫不留情面,仿佛不打死便不罢休。
眼眸顷刻严肃,“南琛,住手!”
听见他的声音,沈念除了干着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刻就像看见了希望,她立刻跟着唐修慈一样上前去拉开两人,女人的力气哪里抵抗的了男人,还没碰到,就被轻易甩开了。
好在只是脚步朝后踉跄,但有道眼神还是紧张的看向她这端。
趁着这时,唐修慈立刻把向南琛从林然的身上拖开,同时脸上已不见平时的和煦儒雅,而是严格的像教导主任一样,“向南琛,这里是医院,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这是袭医!”
此时,他也厉声对沈念道,“还不过来,你想看着他打死人吗?”
沈念此时情绪很不稳定,她身上又开始难受起来,忍着不舒服的阵痛感,还是上前去拦在了向南琛的身上,死死抱紧他的腰。
林然已经被唐修慈扶起来,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念,我先带林然去看医生,你务必给我看好他!”
唐修慈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搀扶林然事先离开,原地,看戏的人众多,大家理解的版本都是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架,至于当事人沈念,更是被这些目光鞭挞一样。
“我知道,对不起,林然,我真的对不起你!”
她眼神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双臂里的男人搂的紧紧的,所有的泪水,都顺势沾染在他的衣衫上。
等林然和唐修慈走后,他们还是立在原地。
刚才动了滔天般怒火的男人此时沉默的立在一端,拳头上,还有属于别人身上的血迹,下一秒,一个巴掌死死的扇了过去!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这一次是倾尽了所有,就连被扇的男人自己也都意识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哭声不止的望着他,哀怨,无奈,疲惫已经无心再去应付这些了。
向南琛被动的接受这一巴掌,面部表情被打的侧脸位移,很快五指印就出现在了左脸上。
男人的黑眸静静的注视着她,双手忽然抱着她的腰身,很用力,用力地让沈念觉得他要把自己的身体镶嵌进去。
很沙哑,很低迷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见了,我让你在房间里等着我,你又想跑到哪里去?还想像上次一样是吗?”
一年前,两个人离婚,他大病一场,在医院里遇见了当时昏迷不醒,同样待在医院侍奉沈母的沈念。
或许在出手术室门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即便过去那么久,还是刻在脑海里,他下意识觉得她会像那天一样,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而林然的出现,无疑只是将这通幽火发泄出来,他也需要一个让自己倾诉的借口。
沈念抹去眼角的湿润,无力的道,“难道我连最基本的活动都不行了吗?一天24小时必须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向南琛,你能不能越活越回去了,有你这样幼稚的人吗?”
“我卑劣幼稚,我自私成性,是,这些我不在乎,如果只是骂我几句,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骂死我也无所谓。”
沈念蓦然抬起眼眸,还在干涸中的眼泪半是湿润的沾在脸上,她心底觉得有张网,在把她使劲往上拉,越是压的过紧,她就越是难以呼吸,没有氧气。
“你知道吗,你简直快让我窒息了。”
她按着眉,紧绷的神经又开始紊乱不安,头痛的忽闪忽明。
向南琛点了点头,他低下头去,捏起了她的下颌,就这样直白的彼此对视,扣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那嗓音很冷静,又带着无法形容的笑,压得很低,“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也是啊,我觉得我快疯了。”
他说这话时,不像是是陈述,更像是某种压抑在体内,即将破体而出的某种喟叹。
下巴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细嫩的皮肤,那样养眼的五官,却整日都萦绕着一股无法化开的寒气一样,温度低到冰点。
沈念无措,他的眼神像望穿秋水一样的魔力,牢牢的吸附着她,“你知道他刚才说你不爱我时,我有多想像他证明这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