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顿时无话可说,她咬了咬唇,静静的听着祁夫人把其他的话说出,“你父亲当初是怎么犯的糊涂,他心里多少有数,如今罪刑也过去大半,你祁伯伯说,赦免是不可能的,这些都是白纸黑字,都有证据,但若是能找到那些被伤害的人的原谅,你父亲多半就可出狱了。”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并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改变规章制度。
“可是,当年我父亲入狱,是因为集团账目漏税一事,怎么还会牵扯到十几年前的案子,我实在不明白,难道爸爸隐瞒了我什么事?”
“那我就不清楚了,念念,毕竟,我也只是个旁观者。”
话题陷入僵硬,沈念无力的将手穿进发梢,她面色焦虑,饶是本来睡眼惺忪,现在已彻底清醒。
她根本不知道还会有这些事情,爸爸很早就弃政从商,是外公让他这么做的。
后来几十年里,爸爸也的确让外公对他刮目相看。
至少在她没有结婚的那些年,沈家在安城,爸爸的份量是举足轻重的。
结婚……
沈念目光一呆,两眼茫然的看着酒店墙壁上悬挂的那只石英钟,秒针不停的旋转,一轮又一轮。
她双眼逐渐变得深邃,空洞的眼神中,一种不明情绪的阴翳浮现在眼底,眼角旁有几道细细浅浅的皱纹。
抓着被子的掌心开始在逐渐收拢,银色的蚕丝被褶皱感如同波浪,越来越澎湃。
她意识到好像自己猜到了某些事情,但那些事情,明明是那么离奇不可靠,偏偏当所有的联系都汇聚到一点,却那么通顺。